薄时予眼帘半敛,悬于一线的冷静被她撕扯开,张牙舞爪的痛感如同带刺绳索,朝心脏深深勒紧,他低笑声里已然有了碎裂。
他的西装给了沈禾柠,衬衫依然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扣子系到顶端,是端方的禁欲温雅。
然而他手指滑到她背上,穿进长发里,猝不及防把她勾向自己:“说,不如什么。”
沈禾柠抬起手臂,慢慢摘掉他的眼镜,呼吸扑在他漆黑睫毛上。
她借着微弱的光直视他双眼,一声声柔软地叫:“哥哥,小叔叔,薄先生,薄医生——”
摇头:“我哪有——”
薄时予沉沉盯着她,忽然倾身上前,扣住她湿凉的下颌抬高,手指压在她红晕的嘴角上:“嘴唇花成这样,再说没有!”
沈禾柠手脚发软,被他一碰更没力气,软骨头的小动物一样往下滑,薄时予来不及搂住,高大身影随着她覆盖下去,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艰难弯折,影子把她完全笼罩。
沈禾柠半坐在地上,黑色短裙蹭高,露出大片的白瓷颜色。
她仰起脸看他,五官软媚,呼出染着酒气的甜:“有什么?交男朋友,还是——你觉得我吻了谁。”
每个字都在朝烈焰四溢的火堆里泼滚油。
她醉了就胆大包天,学着薄时予,把手也放在他后颈上,指尖撩着短发:“薄老师,不如你教我接吻。”
薄时予呼吸渐重,喉结上下起伏。
他拽过她的手,握紧她双臂,把她控制在身前,俯身逼视她,像警告更像诱导:“再说一遍,让我教你什么。”
沈禾柠笑着,少女献祭般抬起头,闭着眼,直接吻上他淡色冰冷的唇。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等同于最直接的刺激,薄时予把她往里收,女孩子骨骼细薄,被箍得发疼。
沈禾柠淹没在薄时予的气息里,他腕上那枚白玉观音很凉,一直刮着她颈边,激得一阵阵战栗,可他手指又烫,烧沸血液。
薄时予低冷的嗓音滚着砂,黑暗里像要将人吞噬:“承认了?”
沈禾柠跟他近在咫尺地对视,只是薄薄的金丝镜片挡住他眸光,看不真切,她醉眼朦胧地支起膝盖,向他靠近,放肆说:“反正你又不管我,我想亲就亲,你还不知道吧,我亲过的人多了,可惜都体验不太好,不如——”
她红唇就在面前,有一点凌乱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