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柠醉着,彻底本性毕露,再也顾不上装什么纯情无害,她轻声笑,朝薄时予
周姨跑过来想接下沈禾柠,薄时予一如往常地浅淡笑着:“回去,今天晚上不用出来。”
他语气并不重,但那些隐约扭曲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偌大城南公馆在他几句话的时间里回归平稳,院廊里灯也没开几盏,只幽幽蕴着一点薄弱亮度,照不清男人的眼睛,把里面探不到底的深黑掩饰得如同温柔。
薄时予放下沈禾柠,拐杖随之松开落地,他站不稳,脊背抵到身后的墙上,下颌略微抬起,额角有一层湿润的薄汗。
他盯着沈禾柠潮红的眼睛,视线在她唇边一寸一寸碾压般描摹过去,低缓地开口:“来,告诉哥,是谁,跟你做了什么。”
!再不走——别想我告诉你……我今天晚上跟谁接——”
薄时予握着她的膝弯,后面那个字被猛然加重的力道摁回去。
女生本来震惊羡慕地盯着沈禾柠,等沈禾柠的脸稍微转过来以后,她瞪大眼,脱口而出:“小嫂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能趴在别人背上,还说晚上跟别人接了吻?!你对得起我哥吗!”
沈禾柠皱眉抬起脸,费力地辨认了几秒:“谁的……妹妹?”
女生快要气哭:“严遇的妹妹!你都跟他确定关系了,怎么还能和别人这么亲密啊!你谈恋爱能不能专心一点!”
沈禾柠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但被他背了一路,多少能确认眼前人的身份。
她鼻息间全是果味的酒气,涌进四肢百骸,迷蒙中看着薄时予,心脏狂跳,狠重地冲撞骨骼。
她不是完全明白他到底在问什么,只是连续这么多天积压的思念和酸楚在酒精里疯狂催化。
少女忍耐的情感被他黑夜里的瞳仁引爆烟火,炸响着燎原,无边无际野烈地灼烧。
这是她用尽全力也想要得到的人。
跟薄时予医大重逢那天,她确实接了学长严遇的订单去见家长,好像是有这么个妹妹,还对她还很满意来着。
沈禾柠膝盖好疼,再醉也感觉到她抱着的男人已经冷到让人打颤,她混沌着头疼,一时也组织不好语言要怎么解释,红着脸吐字不清说:“当天就,跟他分了。”
杨校长特意晚上带人过来,是存着那么点旖旎的意思,但见气氛实在不对,哪还好意思多留,何况薄时予是在用残腿撑着背上的人,这个季节,不用想都知道疼到什么程度,再不走也太没眼力见儿了。
两辆车争相开走,深夜的路上再次恢复寂静,两道心跳和呼吸声纠缠,带着轻喘和难以抑制的急躁。
薄时予把江原也挡在外面,没继续让他跟进去,楼上的周姨夫妻俩跑下来,见到这幅情景惊得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