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愣,忙开纱门,“您怎?”
“哎小鸢啊!”小满奶奶牵上李鸢胳膊:“小满可在你这儿啊?”
“没,去少年宫报名就回来,看着他进巷里。”李鸢皱眉,“他没回家?”
“回回,但他爸妈今儿不是下午提前回云古嘛,也没提前跟小满说句,小满下午送他俩去换乘中心坐个机场大巴,飞机都飞跑两趟儿他搞到现在也不回。”小满奶奶又掏出个字母键牛眼大老人机
“不客气,不是为您,为妈。”
“懂,懂。”
“还想问您个事儿。”
“你说你说。”
李鸢想想:“想问下,妈在时在医院织那个毛衣,是谁?”
想留,不同意拿?”李鸢缓会儿,问。
“就是啊。”马周平在那头撑额,“咔哒”声响,八成是点根烟,“她好像对这件事情很排斥,提她就很……怎说?反应过激。”他笑下:“你妈妈就说损阴德,不是人,不要自己小孩儿,要下地狱……你看看她说都是什话?这难道不是为她着想吗?”
“不好意思,马叔叔。”李鸢不想听他跟自己抱怨李小杏说过哪些过分话,因为那是他们生活琐细,就像是在炫耀样,明明和自己无关,“这孩子是你和妈,恐怕没资格插手。”
“哎不是。”马周平解释:“不是让你插手小鸢,真,就是希望你能替劝劝她,因为你才是她最想亲近儿子,你又跟这件事没有直接关联,只有你说才会让她觉得们不是在害她,她才能听啊。”
“非要拿掉?”李鸢问。
“毛衣?”马周平恍然:“煜平那小子,去年说住校没空调冬天冻手脚,这不就——”
马周平很精明,立马停不说,笑:“你妈说这件练练手,织好要给你做个更有花样儿,她也正学着呢。”
“嗯,知道。”
李鸢挂电话,把手机扔到床尾,埋头进膝窝里,努努仰脸在他下巴下下地舔。
突然又“笃笃笃”有人敲门,李鸢心事太多,凝成风干团儿,坠手脚沉重,不想动。听声音断断续续响良久,才起身慢吞吞地开门,见小满奶奶脸焦虑地站在门口。
马周平缓半晌:“那你想让你妈妈担风险?要命。”
“不想。”李鸢顶下鼻尖:“但也不想让她再难过次,马叔叔。”
“……”
“想想吧,您说考虑考虑。”李鸢盘起腿,把努努抱起:“她什时候再去做检查,您告诉声,再去跟她谈谈,您也不要太担心,行?”
“哎。”马周平在那头应:“真谢谢你啊,小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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