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笑半天没停。
胖老板娘是个实诚人,两碗滚着砂锅端上桌时候,李鸢那份里香菜堆成个翠绿小山,那股彭小满始终觉得吊诡奇异气味泼面而来,熏得他恨不能翻白眼。
“你这个表情。”李鸢手提着筷子滞在半空,挑眉无奈,“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在吃翔,好?”
“跟吃翔也差不多少。”彭小满抬屁股挪塑料凳位置,换到下风口,“哎西巴,这个迷之味道。”
李鸢伤右手,没法儿拿筷,于是用左手。按常理而言,人是要习惯用左要习惯用右,像李鸢这种打小就能左右开弓神人,真不多见。李鸢奶奶自打发觉自家孙子有这等技能,就总意气扬扬,直逢人就说:林家长孙子神异,绝顶聪明。李鸢为此不爽,面膈应自己成她嘴里自满资本,面觉得这是个FLAG,自己搞不好会被她说得中年谢顶,地方支援中央。
结果想到,真就去看彭小满低头咬粉丝,而露出乌黑发顶。彭小满竟有两个发旋,并排生着,左右。青弋老人间惯有句民间俗话,说“旋儿横,二旋儿拧,三旋儿打架不要命”,翻译遭改成白话,意思就是说,两个发旋儿小孩儿,性格容易太过耿直,只知进而不知退,但异常聪明。
这话靠谱?显然是不靠谱。先不说发旋儿这玩意儿,李鸢觉得就和命理阴阳压根不搭嘎,纯属于封建迷信要不得迂腐唯心主义,何况彭小满“进”,他哪只眼睛也没瞧见。至于聪明,可得吧,就那不会写跳过,结果从头跳到尾惨不忍睹数学卷儿,体育老师教都不至于那水平。
光线慢慢更加黯淡,霓虹与灯火依次点亮排开,成为连缀起街头街尾蜿蜒线,苏旅巷行人也渐密,闲来逛晚市情侣居多,老大不卫生且瞎狗眼地分吃着份冰淇淋或鸡蛋仔,甜甜蜜蜜地互挽着手。彭小满吃东西倒很有章法,食量如水牛,食速如蜗牛,都是小口小口咀嚼吞咽,吐东西时候,也要竭力把头低下去,同时还要拿手遮下。文明得要死。
彭小满诚不欺李鸢,这家苍蝇馆子砂锅当真物美价廉,好吃得飞起。可辣子也是真够实在,也不知道老板那边儿是不是有川渝血统,辣口辣喉不说,过后还隐隐烧胃,跟吞块煤球似。赶上肠胃功能不好,第二天小肛`门怕得变脉冲喷气式。李鸢吃半锅实在他妈扛不住,从小超市拿回来两瓶冰牛奶,拧开个,敦敦敦灌下去半儿。过后手撑着额头,手敲着桌子,边欣赏彭小满大家闺秀似文雅吃相,边很不体面地直嘶溜。
彭小满也不知道是吃辣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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