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门,他就感觉裴旸表情有些不对劲,裴易清以为他又和老爸老妈吵架,于是下意识问几句。
老爸老妈是典型教育者,对他们管教很严,有时候严格到近乎没有人情味。
他和裴旸从小到大都是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线,他们家有专门门禁时间,只要超过哪怕分钟,他们都要接受惩罚。
惩罚很多样,从不让吃饭、罚抄文章、蹲马步等等等等中选出个,比学校里规矩都要多。
裴易清后来知道自己是领养身份之后很听家里人话,所以这些规矩放在他身上没多大束缚。但裴旸则和他完全相反。
裴旸是完全外放性格,对所有事物都充满好奇,性格也大大咧咧地,在学校里几乎都是裴易清照顾着他。
会儿,“估计是想自己还没实现遗憾吧。”
“是吗?”
刚刚那个问题只是裴易清临时起意,所以这个回答也只是下意识地附和。他也不执着于知道这个答案真相,只不过他需要各个角度,去揣测当时裴旸在想什。
这个问题他从十年前就在想,到现在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沉默地望着墓碑样子,让路皆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他这几天直都想问关于裴易清弟弟真实死因,有时候甚至都快到嘴边,但这毕竟是对方私事,而且还是有关于生死这方面敏感话题,于是他又只好把话给憋回去。
因为他太天真好动,以及他才是裴家真正儿子,所以老爸老妈管他比管裴易清要严,裴旸经常和他们两口子吵架,最后结果要是被训要是被罚,最后以哭着鼻子找裴易清诉苦告终。
这样或微小或强烈反抗,在裴旸上初中后告终。他好像妥协,也不再在家里闹,但整个人和以前都不太样,往日里笑就显现出来酒窝也很少出现,变得沉郁不少。
但是老爸老妈对此很欣慰,觉得裴旸终于长大。
裴易清记得那是二月份,临近情人节。过完年之后他和裴旸都被老爸老妈关在家里写作业,其实他们作业早就写完,只不过老妈又买好几套卷子让他们巩固练习。
而小两口出门拜年,只留下兄弟两个人在家。他写完东西就准备睡觉,结果房门就被敲响。
谁知道裴易清言不发地看这久,结果说出来话却是惊人——
“其实弟弟死,有部分原因是因为。”
路皆反应会儿,然后有些懵地看着对方。
而裴易清淡淡地看他眼。
其实这段往事并不复杂,只不过自从裴旸死之后,裴易清就下意识避开这方面脑内活动,所以在和路皆复述时候,他明显有些卡顿和词不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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