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胃部又来了一股力量,垃圾桶里的酸臭味熏得他几欲作呕,还没反应过来就哇地一声吐了。
“来,我帮你吐,”路皆按着他的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吐完了没?”
手下的人连连点头,他松开手往醉鬼身上踹了一脚,那人直接摔倒了垃圾桶旁的树上。
这还没完,很少有人撞到路皆的枪口上还能完好无损地离开。他三两步走到醉鬼面前,揪着对方的头发说:“不是说还要尿
路皆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回复,转头把贾惟拉进了黑名单。他把手机丢到旁边,拿出一根烟想点燃,找了半天却没找着火机,于是只好放弃,准备拿些东西先把铁门的缝隙堵住。
房东留下了一些不要的硬纸盒,路皆一一铺平在门口,又发现只要封上了缝隙,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便不见了。他来得突然,这里的灯还没装上,纸盒一填整个地下室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操。”
他把纸壳猛地摔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他不指望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于是抬手打开铁门走了出去。现在外面已经不剩多少人,一个醉鬼路过时以为地下室是个垃圾场,撑着墙过来就准备往里吐。
风吹在他的脸上,就在他想着等会干起架来他到底是往左跑还是往右跑时,蓝毛收回目光:“我租。”
接下来的流程很快速,毕竟三百块的交易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直接转账给钥匙一条龙解决。房东被对方叫住帮忙搬了会儿行李,他看到那大包小包里面装着的都是些音乐设备。
而蓝毛十分珍贵地将那些乐器放在地下室里,下面还垫了些废弃报纸。
穷讲究。
房东离开前不屑地摇摇头。
路皆过去把他拉开,但男人喝得烂醉手劲儿还挺大,大力推搡着路皆,含糊不清地说:“你你干嘛?”
“要吐死一边儿去吐。”
路皆冷着脸,他现在的脸色跟吃了三个月馊饭一样难看,用最后的耐心控制着自己没一个胳膊肘怼上去。
“我他妈爱往哪儿吐往哪儿吐,怎么了?你住这儿?”醉鬼指着他说:“我今天不仅要吐这儿,我还要尿”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猛力朝着他的胸膛而来,让他不设防的往后退了好几米。紧接着他的脖子被人强制压在路边的垃圾桶前,头只差十几厘米就能直接和里面的厨余来个亲密接触。
等他离开之后,路皆检查了所有音乐设备,确认没有受损后,便坐在地下室里发了半天呆。
他放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不用看也知道时贾惟发过来的——
[不要分手好不好?]
[这么多年了,我真的不习惯。]
[我收拾东西离开了,你回出租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