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站在窗边,低头用指尖逗逗盒子里蚂蚁,垂眸笑道:“今天日头正好,那些物件都潮湿,晒晒也不错。”
再说,想造反是他谢镜渊,可不是他楚熹年。
谢镜渊扔书,状似“热心肠”诡笑道:“你到底想做什,说出来,本将军还能帮帮你。”
他白天又重新扣上面具,另外半张脸好似见不得光,被掩得严严实实,不可,bao露在烈阳与人心之下。
楚熹年没说话。他是个严谨人,在内心猜测没有得到证实前,不会随意开口,只道:“晒晒太阳罢。”
自那日葛嬷嬷回宫复命后,梅贵妃那边直没传来什动静。只有梅氏心中挂记,偷偷派人往将军府打探消息,得知楚熹年还算安好,这才放心。
其实楚熹年不止是安好,他在将军府堪称如鱼得水。因为谢镜渊似乎不怎管事,只要楚熹年不闹出什大动静,无论做出什奇奇怪怪举动,对方大概率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例如……抓盒子蚂蚁?
现在天气尚未转暖,蚂蚁都不太出来活动。楚熹年也是费不少劲才勉勉强强抓到几十只。毕竟他不知道什地方能捉到小白鼠。
谢镜渊畏寒,依旧足不出户。他原本正躺在床上看兵书,眼角余光瞥,却见楚熹年在窗子那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
他在等着屋子里气味散尽。站在窗边,暖阳倾身。整个人如玉雕成,恍若谪仙,也不知如此人物究竟为何会被坊间传成草包。
云雀悄悄上前,假装在旁侍候,趁着递茶时候压低声音对楚熹年道:“公子,都打探清楚。”
她帮后院浆洗衣裳王大娘洗好几天衣裳,把对方乐得牙不见眼,就差认她当干女儿。闲谈时也打探出不少府上密辛。
楚熹年接过她递来茶盏,不着痕迹看眼谢镜渊:“说。”
云雀低声道:“谢将军其实从前不住这儿,住在南院余痕阁,里头有间书房,把守严密,由九
他原本不想管,却又被挑起兴趣,将书微微下落,不着痕迹观察着。
楚熹年用毛笔蘸上蜜糖,在窗框位置画条通向屋内线,并放五只蚂蚁在起点处。只见那蚂蚁晕头转向阵后,便开始顺着蜜糖痕迹往屋内缓缓爬行,待快要爬入屋内时候,却又个个调转方向逃向别处。
小动物天生触觉敏锐,它们仿佛也知道屋子里极其危险。
楚熹年进屋,在谢镜渊注视下把床头挂着香薰球取出来放进袖中,并让从曲阳候府带来家丁把屋子里香炉香鼎插花全部搬出去,内室转瞬就变得空荡起来。
谢镜渊眉梢微挑:“楚熹年,你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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