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右手去摸中控台上的手机,但怎么够也够不着……
左池不知道救护车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睡得很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入眼是白得有些刺眼的墙。感官归位,他浑身无力,手又痛又麻。
“醒了啊。”护士正好路过病房,“你出了车祸,左手手臂肌腱断裂加骨折,其他部位也有些轻伤。有路人打了救护车,送来得及时,手术修补缝合后辅助石膏固定一个月左右差不多能好。你车上的手机也有警察帮你送了过来,刚好有人给你打电话,我们想到要通知家属又不知道锁屏密码,就帮你接了。”
电话……盛黎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但第二个电话,也许不是盛黎打的,说不定是哪个商业上有联系的人。
左池坐上车,长吁了一口气。
时间还早,他打算先回家,给自己煮一碗长寿面,再把蛋糕吃了。可惜蛋糕是六寸的,他一次吃不完。
左池走的是机场离他家最近的一条路。路口遇上信号灯,等红灯跳成绿灯后,他刚开动车子,一辆银色的小车突然从左侧冒了出来,直愣愣地往他的方向冲。
左池心里一惊,连忙掰动方向盘,但还是来不及了。他很快听见“哐当”一声,震得他耳膜疼,车窗玻璃碎了,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那张破碎的“蜘蛛网”占据了他的视野。
还有飞勃兰登堡机场的班次。你证件带了吗?需不需要回家拿什么东西?”
“不用。”秦序说,“今天正好把重要证件都带上了。”
“那时间来得及。”
出了西餐厅,左池坐上了驾驶座:“我来。”
“好。”秦序苦笑,“我母亲生了我弟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家里原本有一个保姆的,但年纪大了,去年就不愿再做了。我母亲说她在家闲着无事,正好做点家务,便没有再请人,哪想到会出今天这样的事。”
左池问:“谁?
左手好痛……
左池垂眸,在一片混沌之中,看见有玻璃插进了左手手肘的肉里,红色的血不断地往外流。
他难受地撇过头,强行转移了视线,心里涌上一股恐惧。
手机突然发出动静,铃声在车内回荡。左池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他给盛黎设置过专属铃声,还没有改过来。
盛黎为什么这时候给他打电话?
左池不知如何安慰:“你母亲会没事的。”
一路平稳地开到了机场,左池送秦序到了安检处。
秦序走到排队队伍中,又转过头给了左池一个拥抱:“落地了给你发消息。”
“嗯。”左池拍了拍他的后背。能到秦序过了安检,他才掉头往外走。
秦序把车钥匙给了他,说车暂时放他那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