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到大都活得顺风顺水,想读大学想学专业都考上,从本科直读到博士,怀揣着声名远扬
凌晨5点,天快亮。
贺凌侧身蜷在江越怀里,后脑勺枕在他手臂上,闭眼睡得很熟,打雷也吵不醒他。
为让贺凌睡得更舒服,江越支起条腿,另条腿则平伸着垫住贺凌臀,没让他坐到地上,低头垂眼看怀里人哭过眼睛眼皮红肿,脸上已经干泪痕只能用水洗干净。
天亮前气温有些低,他想给贺凌找件衣服或是毯子盖下,可惜这里根本没有这个条件,为不让贺凌吹到风他只能更紧地搂住,用身体挡。
赵鹏找过来,手上还拿着副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手套,显然是用过,但也比江越那破洞强。
不守寡只有两个意思:再找个和起死。
贺凌说明显是后者。
看着他眼泪不断划落侧脸,江越心口揪成团,疼得密密麻麻也酸得密密麻麻,眼眶阵阵发热。
他垂着眼说:“不会死,不让你守寡。”
说完他将身体靠过去,紧挨着贺凌,侧脸沾到点眼泪,是凉也是烫,脑袋搭在贺凌肩膀上,姿势依偎。
他看眼江越手指,已经缠上纱布包扎过,又再看眼他怀里背对自己后脑勺,轻声说:“回去吧,等天亮车走就回去。”
江越看着他,“你呢?”
“起走。”赵鹏找个地方坐下,视线总是忍不住往贺凌身上落,随即很忽然地叹口气,说:“还好你没事。”
江越有些疑惑地挑眉。
赵鹏抬手挠挠头,发丝上灰随着他这个动作不断往下飘落,他五官生得算不上英俊但至少端正,陪杨国华出差,参加学术会议时候他身正装不用说话就已有成功人士气场。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很长时间,周围是被地震破坏殆尽建筑,再远些就是在照明灯下没有停止过搜救军人和搜救犬,医疗队在军人互送下赶往最前线,最后是搬运基础物资志愿者和留下参与救援幸存者。
黎明前黑夜仿佛没有尽头,没有月亮夜晚见证地面上发生切,承载无限可能与希望土地,还有土地上肩负责任人们。
贺凌双臂点点环紧江越腰身,紧紧地把他失而复得人搂在怀里,五指抓着江越后脑勺头发,意识到自己这样可能把他抓疼又迅速松开,改成抚摸。
他坐在石头上抱着江越样子不像拥抱他丈夫或情人,浓烈得透出种母性,复杂得不只有种定义。
爱人者无坚不摧,他愿意为江越做任何事,可以振作也可以坚强,但这些都必然需要个前提,就是江越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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