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气笑了,不解地问:“你怎么还不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你是怕我去法院告你吗?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我说了功德一件,我自己会走。”
贺明楼在气上头完全忘记了,贺凌是吃软不吃硬,他脾气硬得堪比花岗岩,谁跟他来硬的他就跟谁鱼死网破。
他在平和里发疯,人性都不想要了,要他理性更是妄想。
剧院化妆间,一直等不到贺家父子回来的江越忍不住跑出来找,他给贺凌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不肯接,料想贺凌大概是看演出开了静音的手机忘记关,江越想得到这一点却无法控制自己打电话的手。
她很清楚这个时候他不会为了她们母女留下,他一定会去追他的儿子,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期盼他会为了她们留下。
贺凌的脚步声在剧院的走廊里越走越快,在没那么多灯的地方走得凌厉,只看背影都能看出他拧得就算前面是一条死路他也不会掉头,更何况他走的不是一条死路,他是照着安全出口的提示走的,马上他就要走出这个剧院。
“小凌,你站住,爸爸有话跟你说。”
贺凌身后多了一个比他还凌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几个快步他的手臂被人从身后拉住了。
贺凌不得已停下回头,杏眼冷得不带一点温度,“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话?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什么吗?是言而无信的骗子,愿意相信你的我也像个可笑至极的蠢货,你跟她一定在看我的笑话吧,看你亡妻留下的儿子像白痴一样被你们耍!我没有妈妈就活该被你们欺负!”
贺凌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想不起来,他只知道他委屈得想死,他想干脆贺明楼也别活了,他们一块到地底下去见他妈妈,让江燕评评理,到底是他贺凌不懂事还是他贺明楼变了。
“你又在说什么胡说?!晓晓身体不好,一倩一个人带她总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我和她会再联系也是因为晓晓高烧不退差点烧成肺炎,一倩也一直很自责自己忙于工作没有照顾好她,事情就是这样,就连今天会碰面也是巧合,我不知道她们也来了!”贺明楼极罕见地情绪激动起来,“你要生气要发火你冲爸爸来,晓晓只是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攻击她?你今天这样欺负一个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小孩你以为你妈妈会为你感到骄傲吗?”
贺凌眸底闪过转瞬即逝的痛苦,他心灰意冷,“我当你为什么追过来,原来是心疼晓晓,那怎么办?我话都说了,不然我现在回去给你的心肝们跪下磕个头。”
贺凌说完竟然真的打算回头去找她们。
贺明楼紧紧拉住他不让他往回走,“爸爸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