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不承认赵迪是出众的,大厅里那么多人,赵迪永远是你在众人中第一眼看到的,他的外形他的气质,都是那么出挑。一想到这个人一会就会和自己……宋文逸紧紧地闭起了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赵迪已经看到他了,眼神一对接,宋文逸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赵迪跟那几个人又说了几句就往电梯间去了,宋文逸做贼似的跟了过去,在赵迪身后两米的地方站住,不住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见了。赵迪像没有看见他似的气定神闲地等电梯,电梯门开了进去按了楼层。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赵迪不说话宋文逸也不敢开口,呼吸都要停滞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赵迪把门打开进了房间,宋文逸硬着头皮也跟进去,房门自动在身后关上,发出咔哒一声,把宋文逸惊得一抖,不自觉地就回头看了一眼门锁,身后传来赵迪的声音:“现在想走也太晚了吧。”
赵迪早就看见宋文逸了,他今天约了几个生意上的人在威斯汀谈点事,就顺便把宋文逸也约在这里。九点多的时候他就开始时不时地往门口瞟,果然一会儿就看那个老男人在酒店门口畏畏缩缩的东张西望,又跑到对面的大树底下傻站着,还是那副傻了吧唧的怂样。
赵迪微不可察地扯起一个冷笑,这种傻东西有什么值得自己花这么大精力的,也就是还没吃着才惦记,今天晚上一过,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宋文逸垂着头双手搓着裤缝儿,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辩解:“没想跑……”赵迪不耐烦地说:“你要么别说话,要说话就大点儿声,考验我听力呢?”宋文逸选择了前者,彻底安静了。
赵迪把外衣脱了往沙发上一躺,打开电视调到体育频道,眼睛对着电视看也不看宋文逸:“去洗洗,一身馊味儿。”宋文逸这一晚上不停地出冷汗,出了捂干,捂干了又出,循环往复,确实有点异味,赵迪在电梯里就闻到了。
宋文逸如梦初醒地逃进浴室把门关上,靠在墙上拼命回复自己如鼓的心跳,好半天才有力气慢慢脱了衣服,跨进宽大的浴池里。墙上繁复的金属手柄他根本不知道用哪个,试探着掰了一下中间的那个最大的,头顶上的花洒哗地喷出冰凉的水柱,浇得宋文逸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又关上,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热水,最后不得已用凉水草草冲洗了一下,出来找条毛巾擦拭。
不经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那个人脸色苍白,神色灰败,清瘦的身躯上锁骨肋骨清晰可见,眉宇间都是忧愁,那么无助,那么……可怜。这个人今天晚上要卖/身了,要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如果婶婶妹妹知道,如果叔叔的在天之灵知道……
宋文逸的泪水不受控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