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隅已经在吃了,听到他们二人两次提到先生,奇道:“京中的习俗是把爹叫先生?”
秦博约在桌下狠狠踹了顾无隅一角。
李成绮摇头道:“先生就是先生。”
他
热腾腾的面端了上来。
纵然顾无隅说的天花乱坠,恨不得将这里的饭菜说的宛如龙肝凤髓一般,李成绮仍旧不会在早上吃太油腻的东西,酒更不会空腹喝。
李成绮吃面,秦博约要了份混沌,桌上还有二三开胃小菜,其余三个都是热气腾腾的肉食,谁点得不言而喻。
奉谨看得眉头直跳。
顾无隅看了眼站在一旁看着饭菜不移目光的奉谨,误会了他眼神的意思,道:“那什么,小郎君,你这侍从吃过没?要不要一起?”
李成绮点点头,他还未说话,顾无隅已一拍桌子,激得桌子上茶水一阵乱抖。
李成绮心说,孤只开文士科,是不是狭隘了?
多年以后,周朝文武并举,但就算顾无隅怎么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李成绮开武人科的灵感来自于今日差点被他震倒的茶杯。
秦博约看了顾无隅一眼。
顾无隅无知无觉,激动地夸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文小郎君年纪轻轻,便同我们一起参加廷试,当真令我等汗颜,小郎君今年有十七了没?”
,家里先生喋喋,我不堪其扰,就跑出来住几天。”
奉谨站在一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存在。
喋喋?
要是他没猜错,这个家里先生指的是谢明月吧,谢明月喋喋?
秦博约看起来更想踹顾无隅了。
李成绮拿起筷子,转向奉谨,“吃吗?”
奉谨断然道:“我不饿。”
李成绮不好意思地笑了,“家里规矩繁多,让两位见笑了。阿谨,我香带落在楼上了,给我取下来了吧。”
离开李成绮上二楼?
奉谨面露难色,“郎君,先生说了,不要我离开您半步。”
顾无隅看起来句句漫不经心,想到什么说什么,实际上把李成绮姓名年纪籍贯都问了出来。
李成绮笑得愈发粲然,“十八。”
他双颊泛红,连连摆手道:“非是英雄出少年,只是蒙祖上荫封,得了贡士出身。”
他说的详细,只差没把家里因什么蒙荫说出来了,顾无隅望着少年笑得毫无心机面容,难免有点心虚尴尬。
这少年人以诚心待他们二人,他们却多试探之举。
李成绮喝着茶笑而不语,看得奉谨胆战心惊。
陛下竟这样毫无防备地将茶喝了?!
秦博约也饮了口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李成绮。
少年人举止有礼,泰然自若,面对两陌生人毫不拘谨,即便对着顾无隅种种放纵举动也殊无反应。
顾无隅随口问道:“文小郎君也是准备参加廷试的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