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
他方才就想问,你不喜欢旁人触碰毛病什时候治好,真可喜可贺。
手指张开,李成绮又得自由,这次终于没有急忙抽手,谢明月手掌虚虚地托着李成绮手腕,“臣扶着陛下。”他感觉到谢明月微微躬身,几乎在他耳边说这句话。
纸之距,不握和握着没有什区别。
李成绮抿唇,“多谢先生。”
毕竟,正因为里面听不见才不会察觉谢明月来,不然场面只会更加尴尬。
他听见谢明月轻轻地叹口气。
“臣在这。”他回答,很答非所问。
“你不要这样握着,”李成绮察觉出谢明月语气中松动,事实上,这才是谢明月惯常示人时样子,沉稳、温和,李成绮惯不会见好就收,总想让自己赢多些,再多些,“好疼。”语调扬起,像个孩子气抱怨。
明明错是他,委屈抱怨还是他。
这种气味包裹下缓缓地平静下来。
他没有同谢明月发怒资格,更无同谢明月讨价还价资格。
他荣辱,他性命,都系在谢明月喜怒之上。
李成绮先前对谢明月性命予取予夺时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天,不满三十年,风水就全然转谢明月那去,李成绮突然很是想笑。
先前他对崔愬有着无尽耐心与容忍,是说不二养尊处优太久吗,他竟这样容易生气发怒。
“陛下客气。”他直起身,回答。
李成绮跟着谢明月步子往外走,他怕摔,低头通过披风下面缝隙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走极慢,谢明月不催,安静地扶着他向下走去。
“陛下,小心台阶。”谢明月适时提醒。
往下走,披风摇摇晃晃,极阻碍视线。
李成绮心里想着自己要是扑下去跌倒在地话,他李氏那些所剩无几颜面还够不够丢,若是不够,他当场装昏过去,能不能缓和尴尬?
谢明月自衬收着力气,李成绮说疼无非是娇气太过。
个少年,实在不应该被惯成这样,娇生惯养地在深宫之中,性格娇纵恣意,日后难成大器,莫说撑起个帝国。
那又能怎样呢?
他想。
谢明月五指松开,李成绮想抽开手,不曾想手腕刚动,居然又被谢明月拢在指中。
半晌,李成绮放低语气,是主动示好与缓和,“看不见。”
他称是。
谢明月神情稍霁。
隔着层衣料,李成绮看不见谢明月表情,他只知道谢明月有片刻没有出声,周围安静很,隐隐约约能听见雅间内琴声。
宿眠当年在雅间隔音上废大功夫,力图无论如何都互不干扰,李成绮从前觉得无甚大用,今日却改往常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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