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看见这种温柔美丽笑容只觉毛骨悚然,他现在觉得,谢明月真很想掐死他。
他眼前骤然黑下去。
他想要挣扎,落在身上东西是轻,软,带着微微发凉却令人安心药香气,他李成绮动作顿,空闲手指捏捏头顶东西,发觉,那是件披风。
谢明月披风。
李成绮微怔。
先前李成绮还能不顾身份反唇相讥,现在,他还不得口。
因为谢明月是他先生,谢明月反问理所应当,他与谢明月并不相熟,怎能念着他字,句句地反驳谢明月所言?
便是吵架,都没有那个身份和资格。
谢明月淡色眼睛望着他,他眼睛颜色并不是纯黑,看人时总令人产生靡丽情深错觉。
然而此刻,李成绮被他目光寸寸地扫过妆容,忽地生出种被野兽盯住冷意。
肩宽而腰窄,李成绮仰面看他,觉得颇为不习惯。
谢明月身形将他笼罩,离得太近,他身形投下阴影将少年人全然笼罩,这种压迫使李成绮皱着眉,甚至想要后退。
谢明月原本神情冷漠,但听到这话翘翘嘴唇,还是那样温和笑颜。
不过却是个冷笑样子,他乖顺地,无辜至极地垂眼睛,盯着被自己握住那截,底色干净甚至还泛着点点粉手腕,细细玉镯就挂在那再向上点点,玉质细腻,时分不得是手腕还是玉镯,两人皮肤相接地方发红,是攥出来痕迹。
少年身娇骨柔,稍稍碰就能留下印子。
“走吧。”是谢明月声音。
熟悉药香使他心静,又次被回忆与现实中谢明月触怒李成绮在
谢明月如果想,真可以杀他。
就像杀死先前三位皇储那样,无论用剑也好,下毒也好,甚至……李成绮仰视着他,突然发现以两人目前体力和身形差距,谢明月甚至能在这掐死他。
谢明月抬手。
李成绮下意识往后退步。
这动作简直如针般地扎进谢明月眼中,于是李成绮就看见他唇边笑意更甚。
“原来陛下也会怕被别人看见。”谢明月柔声说,他居高临下地看向少年黑白分明眼睛,“您怕什?”
你会怕吗?
你口口声声,冠冕堂皇地说你怕被人看见,可你不该做事情不还是做,不该见人不还是,照见不误吗!
这话还是柔软,有几分缱绻,谢明月这样说话他太熟悉,他们相识十几年,前些年在条船上荣俱荣损俱损时还能算得上勠力同心,君臣和睦,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和睦,后来数年,二人离心离德,谢明月这样恭顺而挑衅地说话他不知听多少次!
谢玄度三字他险些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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