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进了季枭原本做仆人的时候,睡的那个房间。
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做的,只要我愿意,一楼的有几个房间,也可以腾出来给我住。
可无疑,这个地方对如今的我而言是最合适的,带着某种讽刺般的逃避,我这样想着。
这也是季枭所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地位的彻底反转。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舍不
季枭坐在原地,像是全然凝固了一般,我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说服我自己转过身,凝视住他的脸:
“季枭,你金刚不坏,你没心没肺,你可以完全凭借你的本能行事,你不需要那些缥缈虚无的东西,但你不能要求我也不需要。”
我逃出了房间,走到客厅,脑子里好像一团乱麻,又好像全然空白。
同张管家对视的时候,约摸是我的仓皇令他察觉到了什么,他又露出了那种近乎于同情的神色,冲我微微额首。
草草吃完早饭后,我借出门逛逛为由,逃似地离开了公馆。
啊。”
季枭的话语简直令我浑身冰凉,早已隐隐窥见了他思维模式的我此刻得到确认后却依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
我问自己,难道内心深处真的没有对他存有那么一丝丝感性的渴望吗?
我不想承认那个答案,因为此刻略微发酸的眼眶已经将我的失败彻底验证。
我恨自己为什么能将他看得这么通透,我要是能傻傻地跟着他的剧本走,乖乖听他的话,遵从他的一切安排,那样或许也不会带来任何痛苦。
因为季枭还在公馆,那些他派来看守我的手下们还未到岗,这次我的出门倒是出奇地容易。
我在公园的树荫下,听着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我觉得视线上方,被掩映着的天空好美。
我告诉我自己我想要自由了,可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反复地询问我——你舍得吗?你能放得下吗?你确定你真的忍心那么做吗?
那之后,约摸是真正赌了气,季枭又是好几天都没有回公馆。
那晚上发生的一切,自然也令我跟他再也不可能欲盖弥彰地睡在同一张床上,于是我叫张管家帮我挪了窝。
可我做不到。
“好。”所幸,再次开口,我的声音是平静的,确认自己眼中没有湿意,我扭过头,含着笑意凝望着他,“你无法准确地给出答案,那么我来告诉你——”
“我不爱你,我无法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也不能跟一个不爱的人有小孩。”
一时间,空气中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一瞬间我觉得我自己好像死了,而下一刻回过神,又发现冷汗已经浸满了背,而身后怀抱住我的季枭,他的胸膛像是陡然间褪去了所有温度似的,我再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这次的挣脱,来得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