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指望我怎么说呢?如今我已经练就了不惹他生气却也能表达我思想的技巧,“其实有点不习惯,”抬眸望着他,我笑了,“反正你回来也没什么好话。”
这种程度便能令他满意了,接着他又问:“今天给你的礼物,喜欢吗?”言语间,他的手指已经轻轻抚摩在了我的下颌处,他眸色很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没什么神采,却又令人不自觉地感到畏惧。
在老爹过世以后,季枭成长的速度近乎令我胆寒,看着他变得愈发冷酷、果决甚至专断,我难以形容自己是惋惜还是惧怕。
我说:“拍卖会拍到的吧,好像很贵的样子,想装饰公馆我没意见,你别说是送我的,这对我来说已经超越了‘礼物’的范畴了。”
“你不高兴吗?”微微俯身,季枭低声问我。
枯等在公馆的日子简直令我感到恐慌,枪伤还没有好完全,季枭对我的看护也迟迟没有松懈的迹象,日复一日地等待在公馆内,我的心情日益烦躁了,我想我自己应该找点儿事儿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挨过这四个月。
我开始尝试剧目的写作,我大学时期的编剧导师尚且还同我有所联系,当我传达给他我的想法,他对此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并且告诉我他会愿意同我讨论剧情的事。
季枭最近愈发忙碌,相应地,他回公馆烦我的时间也日益减少,这令我感到十分放松,只要他遵守约定,一周带我出去一次,我便心满意足了。
当他再次回到公馆,带着一副拍卖得来的画作,说是要当我礼物送给我,我头疼不已,只叫他将它挂在墙上,我不愿问及它的价格而使我自己心理压力加重,可当我看见画像下署名,便又不可抑制地流下了冷汗,这是近年外国名家的名作,他倒是知道我喜爱这些,可他却没有想过我是否愿意接受这种“价值过量”的礼物。
当季枭知道我最近在着手干的事,竟意外地表现出了支持,还说要看看我写的稿子,而我当然是断然拒绝了这一令人感到羞耻的要求。
暗暗叹了口气,发觉自己
十分意外地,他竟愿意暂时让我一个人留在房间内写稿,虽然到了睡觉的时间还是无法阻止他睡到我的床上,但只要能让他少些机会开口气我,我就满足了。
凡事都是具有两面性的,我知道。
当天晚上,在我帮他褪下衣物的时候,他说:“你不是为了赶我走才选在这个时间写东西吧?”
我顿了顿,“晚上比较有灵感。”这也不算是假话,将他的衣物搭在手臂上,我抬眸等待他的回话。
“我这段时间没回公馆,你高兴吗?”他问着,习惯一般,将手放在了我的脖颈上,他拥有能一只手便掐死我的力量,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