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真有多么心疼喻景盛,我只是想到季枭,意识到原来先前我那么多次的劝说,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老爹竟然还说我将会是成为能在他身边谏言的那一个,如今看来我只想笑,我和老爹都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季枭是个彻头彻尾的独裁者,只要是他的决定,便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事实就是如此残酷而简单。
老三是相信我的,当我告诉他我已经做出努力进行劝说,他便陷入了那种对既定事实毫无办法的绝望之中,他甚至天真地想要相信季枭真的为这个事情做出了努力,喻景盛毕竟是他的亲兄弟,他明白三条人命的重量,却也不能就那么接受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弟弟会有这样的结果。
而我呢?被喻景盛那样对待过,我内心待他自然也说不上纯善,甚至私心里希望他能够得到惩罚,可毕竟他如今的结局是大哥和季枭一同诱导的结果,再加上老爹的遗嘱……我可能也是不希望他死的。
“肯定是林家那边咬太紧了……”老三这样认为着,或许这也正是季枭那边的人所想让他
一切的理智在那一刻分崩瓦解,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一个气急,回过头,往上一顶,额头就撞在了季枭的鼻骨上。
逃也似地跑下楼,张管家早在餐桌旁等待多时,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永远都不会变化,可同他对视的那一刻,我竟有一丝想哭的冲动。
季枭是红着鼻子走下楼的,我敢说刚刚那一下我没留什么力,十分遗憾他的鼻骨竟意外地坚挺,没有被撞歪更没有断裂,它主人的那张俊脸依旧深邃而优越,我想,要是那双极具威胁性的眼睛配上一个歪鼻梁,一定会使他的面部增添一些喜剧效果。
走到有其他人在的场合,有些话季枭自是再不便多说,只是在我座位旁路过的时候,他的手重重地落到我的肩头,并不轻的力道,“看来得一年。”眼中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他说。
暗暗咬牙,看他在餐桌对面款款落座的从容模样,从没哪一刻,我那么想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季枭不是个善茬,这我打小就清楚。
老爹再怎么说也于他有恩,虽然他先前否决了捞喻景盛出来的决议,但我私心里还是认为,他不会完全不将老爹的话放在眼里。
那之后就喻景盛的事我也提醒过他好多次,我甚至还打算自己出面,强行达成老爹希望的结果,可准备到半路却被他拦了下来,他低声警告:“别插手。”
庭审很快到来,季枭当天离开都会,去到了现场,我本以为事情会因此有所转机,可就在当天下午,我得知喻景盛最后得到的,是死缓的判决结果。
喻景澄来找我哭诉的时候,我是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