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的门刚好可以转动把手。
我的运气的确可以说是极差的。
昏暗的房间里,我撞见了刚起床的老爹。
他阴沉着脸色,宛如一头怪物,问我:“谁让你进来的?”
那之后,也是第一次,小小的我经历喻家的专属“责罚”。
水,稍微给点儿温度就能不依不饶地炸裂开。
“老爷子今天很忙,恐怕没空见你,想在这等的话,随便,我就不帮你通报了,毕竟我只负责接你而已。”冲我微微躬身,说出的话却听不见半分恭敬,我也没指望这家伙帮我什么,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在他打开那扇沉重房门的每一刻,仿佛都化成了慢动作。
我忽然感受到时间的重量,它真的足以让一个少年变得与记忆中截然不同,虽然在我的预期里,我跟季枭如今的情状其实并不算奇怪,但当它就那么活生生展现在你的面前,你可能还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只记得我在门外等了许久,其间,季枭好像奉老爹之名到楼上的去拿一个什么文件,他走出门时只斜眼瞟了我一眼,仿佛在说“还在等啊”,然后一言不发地上楼去……
看他走的方向,我不免站起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是老爹的卧室。
很疼。
从此,我便不敢再走近那房间一步。
现在,老爹对季枭的信任,已经到达那种程度了么?说不清是震惊还是胆寒,我坐回到沙发上,长久地陷入到了呆滞之中。
的确,从我这里站起的话,刚好能看见,季枭的的确确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老爹的卧室,那是比书房还要重要的绝密基地。
记得小时候,在喻家房里的二楼玩躲猫猫,听着老三的倒计时,我想找一个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我只记得兰阿姨说过,老爹的卧室不能随便进去。
我想,老三不敢进去的话,我不就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