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的人回应得很迟钝,在陈岸怀疑根本没人在家的时候门开了。
“你好?有什么事?”
“”
陈岸在心里编排很久的在嘴边马上要说出来的字节和积累到顶点需要释放出来的勇气,在看到开门的人的瞬间消失殆尽。
门里站着一个长卷发、妆容精致长相清丽的年轻女性,穿着很休闲的毛衣外套和居家拖鞋,很客气地和陈岸交流。
陈岸暂时没有把自己要搬走的事情告诉周徐行。但他仍然在按部就班地布置新家,并把和周徐行表白的计划悄悄提上日程。
在他的设想里,他准备在搬走的那一天,把自己对周徐行的心意全部和盘托出,不论对方作何反应,都不会再打扰他了。
新租的房子家具电器都布置得很齐全,接下来只需要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过去就可以入住了。而对于表白这件事,他还是有些首鼠两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开始追求所谓“有始有终”的仪式感,也深知自己未必能承担各种有可能发生的后果,但他还是把表白的话在心里措辞了千万遍,暗暗把这件事和果断搬走捆绑在一起,执拗地当作多年隐忍情愫的爆发和对自己的交代。
就这一次,陈岸想。
陈岸在要搬走的这天早早地醒了,瞬间活跃的脑细胞让他睁开眼后就再也睡不着,他从床上爬起来收拾行李,磨磨蹭蹭收拾了很久,其实相比于收拾房间,他的大脑还是在忙着做告白前的心理建设。
陈岸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用自己还能控制的为数不多的理智草率地判断出了面前的人和周徐行的关系,然后机械地作出了回应。
“我是周徐行的邻居,”他努力控制着不要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来还他一些东西。”
说完他把手中的箱子递给对面的人,说了句“麻烦了”,便拎着行李箱逃也似的钻进了电梯。
陈岸低着头靠在电梯角落里,指尖发冷,喉咙和胃部控制不住地痉挛,本以为已经预
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别的原因,他的情绪处在一种奇妙又恍惚的状态中,似乎认定了对方不会有乐观的回应,所以除了告白前该有的紧张和忐忑,更多了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壮和决绝。
他就要知道了。陈岸内心甚至有些雀跃。
陈岸留了一些东西给周徐行,用一个小箱子装着,是周徐行平时动不动就来借的一些生活用品,他还想如果周徐行不收,他就直接放到他家门口然后转身离开。
周徐行最近似乎也很忙,最近发了朋友圈说刚刚结束加了一周的班,打算周末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周末他应该是在家的。
陈岸收拾了将近一天,提着行李抱着箱子,揣着一颗要跳出来的心脏,在傍晚敲响了周徐行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