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微侧眸看他,他目带央求,又轻轻地戳下沈雁清后腰。
倚在窗边李暮洄瞧见面色紧张纪榛,饶有兴趣地勾勾唇。
只伶俐又愚笨幼鹿,嘴上功夫有几分得,胆子却不大,还没拿他怎样呢,就先骇上。若是他朝被抓到府中拿铁笼圈养起来肆意逗玩,岂不是得吓破胆子?
“殿下。”沈雁清略作揖,“臣家中还有要事需处置,怕是要辜负殿下番美意。”
李暮洄并不为臆想他人之妻有丝毫愧疚,仍是面挂三分笑,“无妨,改日再聚便是。”
纪榛曾听闻李暮洄为在探子口中逼问出消息,用各种各样骇人听闻刑法:滚水浇肉、薄刀剥皮、挖眼钩舌、剔骨剜髓百般折磨人还能喘着气。
“用钩子挂着探子舌头再把人吊起来,脚只能勉强沾地,舌头不多时被扯断。”
“将探子绑严实,刀刀剁十根手指,若还是不招,便剁脚趾,探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没指头,那叫个生不如死。”
“还有还有”
当时纪榛还没有听完就吓出身冷汗,连做两晚噩梦,从此李暮洄在他眼中与修罗无异。
见纪榛小动作,方才握过纪榛手悄然地握成拳。
热火朝天紫云楼因这场闹剧陷入沉寂,时之间无人说话。
咔哒声,二楼雅间花窗被推开,随即是缓慢而清脆鼓掌声,众人皆看去,纪榛也不例外。
只见墨袍青年倚在窗沿,狭长丹凤眼似狐,面部线条锋利,长眉薄唇,原是有些寡情长相,却因他脸上笑容削减些微凉薄。
纪榛在看他,他长眸微垂,也在打量纪榛。
等李暮洄不再看他,他才缓过口气。
“说得好。”李暮洄又笑着拍两下掌心,“沈大人与夫人齐心同德,本殿今日也算做回学生,不如上来同用膳,就当本殿给你二人缴纳束修。”
皇子都夸赞言论,谁敢反对?
在场之人哈哈附和,“是啊是啊,沈大人好学问,等受教。”
纪榛畏惧李暮洄,自然不想和对方同桌共食。他生怕沈雁清应承,想想,偷偷拿手指在沈雁清背部写个大大不字。
此人正是大衡朝三皇子,人称玉面狐狸李暮洄,是除太子之外拥护者最多龙脉。
纪榛被这瞧,无端端地想起这人传闻,下意识地往沈雁清身后躲。
他在国子监就读时太子李暮惟和三殿下李暮洄皆已出师,二人只来过几回,纪榛不曾与他们打过交道,但关于二人事迹却听不少。
太子李暮惟端肃稳重,三殿下李暮洄却与之截然相反。
若只是性情不同倒没什,只是李暮洄手段却要毒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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