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浓,孔捷浑浑噩噩地走到假山处,自,bao自弃地扶着花坛坐下来,房内终于不再纠缠府东南角死人和国公爷床榻,呼喝喝酒吃肉声传出来,在月夜里撞出轻轻回音。
孔捷淹没在望无际冰冷茫然中,点点想:禁地他是进不去,但如果那里真有自己魂,他可以通过陪葬物来感觉到,既有守卫,那便想个法子让人从里面拿些东西出来,只用次,他就可以确认埋是不是前世自己。
王朴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探头看看,正看到
“战场上出生入死杀过那多人还能会怕鬼神?鬼神不怕他就不错。”
……
孔捷是鬼,听到东西本来就多,此时他们七嘴八舌想不听都不行,字不漏地尽数收进耳朵,收得孔捷瓜子嗡嗡嗡地响,心道群畜生你们瞎激动什呢!
他脸色发白,身体从内到外泛滥着作呕感,闭眼就闪过成国公那张脸:
高挺鼻梁,冷漠眉眼,无所谓地居高临下着,副不以为然样子……
进。可听过个说法,说是公爷早把王爷尸身做处理,就放在自己起居榻上……”
“停!”
孔捷忽然捂住嘴,头皮发炸,“别说别说……”
“啊呀,孔捷胆子小!”
有人谑笑,“他听不得这个,苏金你别说。”
屋里又传来阵哄堂大笑。
孔捷赶紧走远点,凌乱地梳梳思绪,这些人说话大多以讹传讹,猜想居多,并不完全可信,他信任自己眼睛也见过周殷,若是周殷真与尸体起居,他是可以看出来尸气,这方面猜想纯属荒谬,但……这些人对坟墓主人身份猜测倒是挺靠谱。
孔捷回忆已经乱,他不记得自己是哪年死,只记得自己直徘徊在虚空之门外,想轮回却无法投胎,被赶出来后走出过大漠,做过阴兵,疏通过黄河,偷过抢过,还给土地做文书……从时间来看,他开始漂泊时间和安平王死亡时间似乎是可以吻合,若自己与那东南角坟有干系,他前世怕真是周殷爱人……
孔捷还没来得及深想,先抖落身鸡皮疙瘩:“停——!”
他警告自己:“先别想那多,先确认‘是’还是‘不是’!”
孔捷脸红脖子粗地站起来,心说自己不是胆子小,他是有点恶心,他脚步坚决:“去透口气!”
随着门“咣”地声合上,屋中人又肆无忌惮地聊起来,毕竟有个又香艳又恐怖话题不容易,他们压着声音,兴致勃勃:
“这是不是太不吉利?”
“是啊,哪有把尸体放在自己寝居边跟它起睡?”
“嗨,公爷怕什不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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