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不能向您透漏。”牟先生只抛出个钩子,打趣道,“不然我们这些打听消息的专业素养往哪儿搁啊。”
俞尧面容沉静地看着他。
“跟俞先生说这件事,只是想告诉您,”他说,“李主编在业内的声望十分之高,加上徐夫人这层身份,让我们的’解聘书‘发得很艰难……”他压低声音道,“……如果能给她的名声沾上些污点的话,无论是通过您,通过他的儿子,我们肯定都是要’全力而为‘的。就像是当初冬先生逼您解聘一样,但这次,可不是小孩子排排练就能应付过去的儿戏了。”
“看来’那位同学‘跟您说的东西还不少。”俞尧倒是笑了,“您是想让我做什么。”
牟先生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绕道俞尧身后,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们那位东洋老爷想结识一下您,望您能拨冗。”
道,“熹华报社的编辑全是国人,刊印的也都是汉字,可决定掌握它的’生杀大权‘的却是日本人。就像是现在,上头一句关停,我这个负责监察处理的就要费劲脑汁地跟李编辑周旋。我难道不想斥那东洋人们一句多管闲事吗?我也想,但是难做啊。”
俞尧不听他感叹,面不改色地继续问:“过去几次您找我是说要限制学生投稿和报道学生活动,需要我来配合。这次牟先生又需要我配合什么?”
“李编辑执拗,非要搞到我和上头都下不来台的地步,”牟先生叹气说,“现在便只剩两个选择,要么换主编辑,要么停刊熹华日报——当然关停只是唱黑脸的形式话,熹华社是淮市最大的报社,熹华日报也是最大的报纸,牵着舆论的线头,我们这位洋老爷哪儿舍得说关就关。”
“如果贵报社非要辞退安荣,我想一个局外人,无权干涉任何事情。”俞尧警惕道,“您来找我是有其他事情。”
牟先生一笑,说起其他的事来:“徐小少爷的事最近很令您头疼吧。”
“我并不认识任何’东洋老爷‘。”
“但他认识您,”牟先生道,“他与我说,他曾在一场晚宴上见过您,您那时在演奏着钢琴,优雅,也美丽极了。他说他第一次见到您时,只觉得惺惺相惜,您一定是他的知音。”
牟
俞尧脸色一沉,脸上全然没有了和善,说:“您是什么意思。”
“小少爷染了些坏病,对您图谋不轨?”他说,“您一定是知道的。”
“您想多了,”俞尧冷道,“这好像跟我们谈的事情并无关系。”
“既然您说不是,那就好。我知道这种背德违理之事时,也很吃惊的,”牟先生笑道,“但愿只是那位同学听错了,或者当时小少爷只是随口开了句玩笑而已。”
俞尧敏锐道:“那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