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一边上楼,一边固执地问:“不一样在哪儿。”
俞尧答不上来。
上楼时,离着灯光近了,他好像看到俞尧的耳朵尖慢慢发红,于是故意地晃了一下,俞尧匆忙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一半的脸遮在了徐致远的肩膀上,表情让人看不全,语气冷冷道:“你并没有变,还是个小混蛋。”
“变了,”徐致远抬腿屈膝,摁开门把,直接用脚拨开门,发出了不小的动静,他说,“之前别人可以管我叫小混蛋,现在可不行了。”
徐致远走到床前,明知故问:“你刚才是不是叫了?”
但是小叔叔说“你跟别人不一样”。
徐致远城府浅得可以见底,管他之前有多少悲春伤秋又郁郁寡欢的心理独白,那病怏怏的“悲情气”仅这一句就给治舒坦了。
但他保持着面不改色,转头睨了俞尧半天,回去蹲下来,问道:“有多不一样。”
俞尧:“……嗯?”
“我,对你来说,跟别人有多不一样。”
,他要气死了。”
“不是,你……”
“小叔叔,这样是不是辜负了你的良苦用心?”徐致远盯着俞尧微妙的表情变化,大概是想故意挑他的怒火,才做出无辜的神色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改不了怎么办,你要不然再像之前一样,跟徐镇平告状,让他回来教训教训儿子呗?”
说罢,徐致远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俞尧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腕,唤了声“致远”。
毯子又掉地上了。俞尧皱着眉头,张了张嘴,先说好:“你先让我说完了好吗。”
“……”俞尧莫名觉得预感不好,但还是勇于“反抗强权”,说,“是,叫了,怎么了。”
徐致远冷着脸说:“一声小混蛋要用两
“这……”俞尧难得语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道,“你就是……很,嗯,非常不一样。”
“小叔叔,你搁这跟我叠加程度修饰词呢。”
“……”俞尧被他盯得不自在,刚转过头去,惊呼了一声“哎”。
俞尧猝不及防地被他揽着腿弯和后背打横抱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悬在空中。徐致远说:“修饰词不算数,你重新说。给你从这到楼上的时间思考,开始倒数了。”
俞尧皱眉,声音也随着徐致远的步伐颠簸着,窘迫道:“你……放我下来。”
徐致远不吭声。
“我从方才就想说的是,你在我心里……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俞尧叹气说,“我并不生你的气——但你老是打断我。”
“……”
徐致远发现,俞尧有时迟钝得叫人抓耳挠腮,有时却很会对症下药。
如果他此时说任何一句为冬以柏或者其他人开脱的话,无论多么理智,多么有逻辑,徐致远都会头也不回地直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