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宁愿接受一张期票,抬头是:付给持票人——”“这是为了保护那个同党。”探长喃喃自语。“对。付给持票人。票面是五十万美金,期限一个月,哪怕卡基斯倾家荡产也得筹足这笔款子。格里姆肖一副下流相,嘻皮笑脸地扬言道,我们两个即使杀了他,也得不到一点儿好处,因为他的同党对全部底细都一清二楚,只要他出了什么事,就决不会放过我们两个。至于这个同党是谁,他滴水不漏,只是意味深长地眨眨眼……这个人实在可恶。”“当然啦,”桑普森皱起眉头说,“这个情况使局面全部改观,诺克斯先生……格里姆肖这一手可真厉害,说不定是他同党的手段高强,也许是同党在策划这件勾当吧。不透露同党是谁,这既保护了同党,也保护了格里姆肖。”“显然是这样,桑普森,”诺克斯说道,“我继续说吧。卡基斯尽管是瞎子,但当即开好了‘付给持票人’的期票,签了字,交给格里姆肖,格里姆肖接了过去,就把它塞在随身带着的破破烂烂的旧皮夹子里。”“我们找到过那只皮夹子,”探长严肃地插口说,“皮夹里什么也没有啊。”“这个情况,我在报纸上也看到了。当时,我就对卡基斯说,此事与我无关,我置身事外,你自己去抵挡和应付一切吧。我们辞别的时候,卡基斯这个瞎老头子神情沮丧。他事情做过了头。真是糟糕透顶。格里姆肖和我一同离开这所房子;出去时没有碰见任何人,这对我还算走运。到了外面阶沿上,我对格里姆肖说,只要他不触犯我,我就一概不闻不问。要想算计我,那就试试看吧!那是自找苦吃。”“诺克斯先生,你最后一次看见格里姆肖是什么时候?”探长问。“就是那次呀。总算摆脱了他。我在第五大街的转角处,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家了。”“格里姆肖呢?”“我最后一眼,是瞧见他站在人行道上望着我。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就在卡基斯房子的前面吗?”“是的。另外还有件事。第二天下午,在我已经获悉卡基斯死讯之后——那是上个星期六——我收到卡基斯写给我的私人信。从邮戳上看,是当天早上卡基斯亡故之前寄出的。必定是星期五晚上,格里姆肖和我刚离他家后,他就写好了,次晨发出的。这信我带来了。”诺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他递给探长,探长从信封里抽出一张便条,把那字迹潦草的信件大声念了出来:亲爱的詹姆斯·诺克斯:今夜之事,已使我陷入狼狈不堪的绝境。但我无能为力。我赔蚀了钱,实属无奈。我原不想连累您,想不到格里姆肖这恶棍会找上您,也想不到他居然敲诈勒索到您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