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并不想使你为难,也愿意不使你那些主人为难。你完全有离开这里的自由。当然啦,”他微笑着继续说,“你不会反对最后一次例行公事——也就是在你离开前对你本人并对你的行李作一次彻底的搜查吧?”“反对吗?当然不反对,先生。”沃兹医生捻弄着蓬松松的棕色胡子,“另一方面——”“哦,别走,医生!”斯隆太太尖叫起来,“别在这个心惊肉跳的时刻离开我们。你一直是这样善良的……”“是呀,别走,医生。”又发出了一个新的声音,这出自一位高大的漂亮女士的肺腑深处——她是个皮肤黝黑的豪放泼辣的美女。医生弯了弯腰,听不清他喃喃地说了些什么,于是韦利粗鲁地说:“你又是谁呀,太太?”“我是弗里兰太太。”她两眼含有警告意味地逼视着,嗓音也变粗了。这时,琼听天由命地靠在卡基斯书桌边上,果断地忍住了笑。她的蓝眼睛赞许地望着沃兹医生强壮有力的肩胛骨。“我是弗里兰太太。我住在这儿。我丈夫是——过去是——卡基斯先生的巡回代表。”“我听不懂你的话。你说的巡回代表——是什么呢?你丈夫在哪儿,太太?”这女人暗暗冒火。“我不喜欢你这种口吻!你无权用这样一种不恭敬的语调跟我说话!”“行啦,大姐。回答我的问题吧。”韦利目光变得严厉起来,而当韦利目光变得严厉时,确实是非常严厉的。她不再唧唧歪歪,怨气已经发泄完。“他在——他在加拿大的某个地方,正在作探寻旅行。”“我们曾设法打听他确切的地点。”吉尔伯特·斯隆出人意外地插嘴道。他一头黑发抹足了香油,两撇八字胡须,一对水泡眼睛,一副酒色淘虚的样子。“我们曾设法打听他确切的地点——最近听到的消息是,他正以魁北克为基地,跟踪追觅他听说的几张古老挂毯。我们在他最后所住的旅馆里留了言,然而迄今还未得到音讯。他大概会在报上看到乔治去世的消息吧。”“也许他不看报,”韦利简洁地说,“好。沃兹医生,你还住下去吗?”“既然人家要我住下去——那好吧。我乐意住下去。”沃兹医生往后退去,尽量站得靠近那位颀长的弗里兰太太。韦利暗中打量着他,然后对佩珀打了个招呼,一起来到外面的走廊。伍德拉夫紧紧跟随,几乎踩到了他们俩的脚后跟。其余这些人全被撇在书房里,佩珀出房间时小心地顺手把门关上。韦利对伍德拉夫说:“伍德拉夫,你在想什么?”他们俩在靠近前厅的门边转身面对着他。这位律师尖声说道:“你们瞧,刚才佩珀指责我把事情办糟了。我可不想担什么风险。警官,我请求你把我也搜一下。你亲自动手吧。我还没被搜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