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顾文越昨天回家也没怎开罪自己。
顾晋诚语气颇有些四两拨千斤:“他?”
“文越哥!”
顾文隽立刻改口,“是不该文越哥,让他难过。等文越哥回来就负荆请罪。希望他能大人有大量饶过,还有以后再也不那样跟他……跟文越哥说话。肯定好声好气。另外还会请文越哥明天跟大家起吃饭。”
他口气说长串话,气息有些不稳,最后有些可怜地说,“堂哥,你别生气。”
他浓眉下眼眸在顾文隽眼里像是片阴影,完全看不清神色,像是潜藏着什浓烈情绪即将触即发。
顾文隽硬着头皮站定,也不敢再问,脑子里似乎有根弦绷着,要断不断。
断估计得弹死他。
都说长兄如父,在顾家,是长兄胜父。
终于,顾晋诚开口。
顾文隽灰溜溜地被张管家领进餐厅,就见堂哥气势慑人地坐在餐桌前。
餐桌收拾得干二净,惨白桌布映衬他脸更冷,更凌厉。
他从十岁认识堂哥后,小时候犯浑都是堂哥收拾他。
他对堂哥满满崇拜和尊敬,加上年纪差得多,丝毫不敢“以下犯上”。
顾文隽咧嘴傻笑,故作镇定:“堂哥,你叫?”
玻璃杯被放在桌上,发出清脆响声。
顾文隽缩缩脖子——
他难道说不对?
顾晋诚站起身,笔挺高大身姿就算隔着张桌子,都让高中生顾文隽感觉到来自于成年男性压迫感。
顾晋诚步步踱到莽撞幼弟面前,抬手按住他肩膀,施加几分力气:“以后做事说话之前,先想想残局是不是能收拾,不能话,
但是极为意外,并不是顾文隽以为怒意,而是种古怪诡异平静,甚至夹杂着某种悲凉。
顾晋诚浓黑眼眸是深不见底幽邃,薄唇轻启:“文隽,你大伯心脏病,很严重。”
顾文隽没想到大堂哥说这种话,慌张不已,连连道歉:“对不起堂哥,不是故意呛他,就是……知道大伯身体不好。”
他想到早上顾文越说,等大伯病好他会离开话,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可能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故意那说,应当是真心话。
如果是这样,那他确没必要怼他。
他已经知道肯定是张管家多嘴多舌。
顾晋诚冷眸淡淡扫他,顾文隽心生种转身逃跑求生欲,气息有些发颤地问:“堂哥,你找干什?那个……温习功课呢,明天周上课,有小考试。”
说话间不自觉地跟小媳妇样,两只脚都并拢。
顾晋诚把玩桌上空玻璃杯,指腹在杯面纹路上轻轻地摩挲,良久也没有开口。
越是沉默越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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