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晚风重新开始流动,吹拂着鬓角玉兰花瓣。夕阳渐渐地被晚霞吞噬,化为线昏黄、橙黄、赤红色交织光辉,鬓边玉兰花染上红,在她鬓角熊熊燃烧。
卫檀生收回手,弯唇笑道,落下那最后个字,“家。”
话说出口,他反倒安心许多,胸中膨胀着是他从未感受过喜乐。
“翠翠,们回家罢。”
家里她喜欢桂花糕刚刚出炉。
惜翠不可置信地抬起眼。
霎时间,四周安静下来,买花声、摇橹声、嬉闹声、叫卖声、乐伎们小词都纷纷地停止。
卫檀生指尖停在她鬓角,他保持着低垂着头望着她姿势。
“翠翠,做桂花糕,们回……”
河中水波也停滞,粼粼波光照在他腕上莹白色佛珠上,交织成线银光,落在他绀青眼眸深深处。
皱眉,却不好再多拦她。
顾小秋似乎看出其间诡异气氛,将手里那盏牛皮灯笼交给她,“今日之事,多谢娘子,娘子且拿着这盏灯笼,也好照照夜路。”
回去路上,正碰见有人挎着马头竹篮,在当街买花,竹篮中牡丹、芍药、棣棠、玉兰花,拥拥挤挤。
卫檀生好像想到什,提起衣袖拿朵白玉兰。
酒盏似白玉兰,好像盛满琥珀色酒光,白像雪。
系统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不远处,乐伎又开始唱歌,鼓声轻落,箫声悠扬,歌声飘散在黄昏晚风中,好似从云外霞光尽头传来。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此时愿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
春风吹动裙摆,惜翠恍惚意识到大梁春快要谢。
她听到自己愣愣地应道。
耳畔传来声熟悉提示音。
【恭喜宿主达成最终攻略任务。】
冰冷电子音在她耳畔滑过。
【辛苦宿主,宿主如今身躯已经濒临油尽灯枯,自此之后会迅速衰竭,到那时,补全完最后段剧情,宿主便能回家。】
【恭喜宿主,祝贺你。】
惜翠半低着头,卫檀生轻轻地别在她鬓角,指尖也在发颤。
“翠翠,”他凝望着乌黑鬓边那雪白白玉兰,下定决心般地轻声道,“爱你。”
他也是有心。
“即心是佛,心即是佛,”他弯着唇,心上似乎有佛寺檐角风铃荡过阵颤音,他终于卑微而忐忑,将自己心意坦露于口,“翠翠,你是佛。”
她是他心,也是他唯佛,别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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