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翠呼吸急促地高高举着匕首,刀锋上也有血珠正往下落,染红正紧握着两人手。
滴滴答答声响,在寂静佛堂中格外清晰。
卫檀生绀青眼幽暗,笑意未变,半边脸上血不断地流。
“翠翠,”卫檀生攫住她手腕,贴在胸前,沾满血手又湿又滑,他循循善诱般地说,“你既爱这马奴,又爱那戏子,你如此放浪,无法,只能如此对你。你这般聪明,定能很快学会此间道理。”
似乎想到什,卫檀生又松开她,低头去解自己衣襟。
他将匕首强硬地塞到她手中。
“翠翠,划开罢。”
“划开看看,看看这幅容貌之下血肉,看看这脂肪、筋脉和白骨。”
他紧握着她手,用十成十力气,就要带着她往自己脸上划!
惜翠瞪大眼,终于没忍住惊叫出声,“你疯吗?!”
尸体中,不断有白色蛆虫蠕动。
卫檀生亲吻着她脖颈喉口处,“翠翠,等你死后,这些蛆虫也会穿过你喉咙,像这般亲吻你。”
“见心肺肝大肠小肠脾肾生藏熟藏四十户虫……虫从诸脉生。孚乳产生。凡有三亿。口含生藏。虫有四十九头。其头尾细犹如针锋……”
可能是察觉到怀中少女僵硬。
“若你想象不出来。”卫檀生略思忖,又走到那第口棺木前,从袖中掣出把匕首,“剖开于你看,翠翠,你且看好。”
上半身散落,露出白玉般紧实腰腹与胸膛,胸前与脊背上皆是累累伤痕。
“当啷”
是匕首落地声响。
惜翠愣愣地看着他,时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眼前这幕,带给自己震撼。
他背上伤是当初在瓢儿
卫檀生手牢牢地禁锢着她手,她挣脱不得,眼看刀锋就要深入肌理之中!惜翠拼劲全身力气,往旁扭去!
“呲——”
刀锋斜斜擦过他眉上,割开条窄窄血线,血珠正顺着伤口往下滑落。
血液顺着眉角直落,青年弯唇露出抹笑,眼睫颤,血珠滚落在他唇侧,将那唇瓣染得更加红。
血滴顺着唇峰,又落在衣襟前。
惜翠终于睁开眼,瞧见他柳黄色袍袖轻扬,犹如举觞般举起匕首,要划开棺木中那腐烂半脸,脸上眼珠。
“别!”惜翠费力挤出个字,不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青年听到她干涩声音,当真停下手,“怎?”
“别……”惜翠咬着牙关,“别剖……”
“知晓,”卫檀生莞尔,“翠翠,你在害怕。”他走到她面前,怀抱起她,如之前在卫府上那样,将她放在自己膝盖上,撒娇问,“你看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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