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蹊跷。他只是早生两年,就这衣食无忧地活三十多岁,到今天,而他那个弟弟或者妹妹,却来不及看眼这个世界,就已经永远消逝,毫无痕迹。
他拧开台灯,看下床头手机,12点35分
“你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她。”像是瞬间失去力气,叶雪握枪手有点颤抖。
“知道。”他轻声答,眉毛都没动根。
即使再也见不到,他也觉得足够。
霎情动,却要赔上生,观众都在笑,不划算啊。不划算又怎样?局中人心甘情愿扑火。是因为,当年在海德公园里,小小她靠在他身边,奶声奶气地叫他不要哭;是因为,景清那晚,她要求过,无论祸福贫富,伤病死亡,他要做她丈夫。
谁能猜得到呢?他和沈寻相识得那早,早得根本就不该再相遇。而在她求婚时,即使他很想答应,也没有资格答应。
为歉疚,只是想赎罪?你告诉,你心呢?你心真在身上吗?”
“你不要多想。”程立僵直背,看向她,“四年前说过句想娶你,现在仍然样。”
叶雪没说话,专心系完剩下纽扣,走到房间把衬衫挂在衣橱。
程立走到窗台边,又点根烟。
月光笼着烟雾,烟雾里藏着他表情。叶雪觉得自己像着魔,浑身阵冷阵热。她举着枪对准他。
“其实你何必来?”叶雪发出声嘲讽笑,缓缓放下枪,面如死灰,“也不是非你不可。”
汽车引擎声刺破夜色逐渐远去,程立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红色尾灯,眸光沉郁。
夜里,他做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条河边,怎都动弹不。而那条河,是血红色。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出身汗。房间里黑漆漆片,仿佛另个深沉无边梦境。
卧底连牺牲都是见不得光。他到云南第二年,费很大力气,才找到他父亲当年牺牲地方。那是条清澈见底河。不过当地老人说,有年河里被扔进两个人,好像对夫妻,那女还怀着五个月身孕。当时河水都被染红,把村子里洗衣服女人们都吓得够呛。
“三哥,们已经认识那久啊,”她声音凄惶,“你让怎甘心?”
冰冷枪口顶在额头,那丝凉意直直地渗进心底。程立突然觉得心里陷入片沉静,还有种说不出疲倦。或者,切都停止在此刻也好。
“可以接受你不爱,但是,接受不你爱上别人。”
“是,已经爱上别人。”
他看着她良久,终于讲出这句,语气平静利落,仿佛天经地义,点商量余地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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