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停下了慢吞吞地整理手上的资料的动作。
他像是一尊雕塑似的顿住了,整个房间里除他之外没有任何活物,只有窗外寒风卷着雪花,重重地扑打在玻璃上。阿尔巴利诺之所以在医务室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是为了清理一切可能留下的指纹、发丝、如此等等的所有东西,毕竟这将是最后一次了。
他顿住的时候手上依然带着乳胶手套,正打算把最后一点东西塞进背包。然后他歪了歪头,就好像打算倾听什么东西——虽然房间的隔音很好,理论上讲他是什么也听不到的。
那可能是某种非常锐利的第六感,野兽一般的直觉,怪物对未来产生的一瞬间的预见。总而言之,阿尔巴利诺微微地转头,目光
12月22日,临近圣诞节的夜晚,巴特·哈代驾驶着车子在车辆稀少的道路上飞驰,冷风扑打在车窗上,发出某种尖啸般的声响。又开始下雪了,风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撞击着车身,这些六棱形的结晶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道路两侧的树林近乎沉淀成一种黑色,像是无声的巨人一般注视着这一幕。
亚历山大依然在打电话,很可能正有更多的警察紧急赶往这个方向,但是具体他说什么哈代已经听不见了,那声音就好像奇特的韵律从他的耳边潦草地流过,让一切都显得相当不真实。
就快要到了。哈代的嘴角紧紧地绷起来,在车子转弯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看见新塔克尔联邦监狱屹立在树林之间的灰色高墙。
就快要到了,到游戏结局的那一刻——
“这样说,”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看着杰罗姆,声音依然平淡得像是闲谈,而这种语气很可能使对方更加恼怒了,“你已经厌倦派人在室外活动和吃饭的时候找我的麻烦,或者教唆收了贿赂的狱警找我的麻烦了?”
杰罗姆,这个身材高大、目光凶狠的监狱黑帮老大慢慢地眯起眼睛来,他的目光让大部分没加入帮派的囚犯看了都会发抖,因为那往往意味着某些尚未发生但是终究会发生的可怕事情,而不知道铡刀什么时候落下一向是最令人害怕的东西之一。
所以走廊地本来在无聊地走来走去的所有人忽然都失去了声音,本来闲逛的人在走廊上停住了,打牌或者大声闲聊的人们也都停了下来。一双双眼睛从铁栏杆门半敞着的牢房里一眨不眨地看向这个方向,蛛网是的把他们缠绕其中。
整个走廊在之后的数十秒之内迅速被清空了,周围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附近的牢房里。不如说,人人都意识到什么事情要发生,于是他们默契地清空了周遭,给依然站在走廊里的几个人留出战场。
或者屠宰场。
这二者之间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