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警方怀疑事情是阿玛莱特干的,菲斯特敢打赌,半个东区的人心里可能也都这么想。
阿玛莱特脸上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而菲斯特最终还是选择把那勺豆子送进嘴里,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
平心而论,加入阿玛莱特和提图斯兄弟会的艾萨克的计划还是有些铤而走险了,但是他也只不过是帮阿玛莱特从洗衣房里偷了几件囚服而已,谁能说清楚他到底在整个事件里起了什么作用呢?
菲斯特对于这点在自己心中却是十分坦荡,要他说,那可是维斯特兰钢琴师,要是他不答应配合,天知道最后到底是谁被挂在天花板下面了。
从上午的劳动结束之后
一段时间,时间线有些对不上。
但最后是格里芬这边来得更快一点,随着一阵叮铃桄榔的声音想起,格里芬从起居室里一个似乎是塞满了文件的大抽屉里抽出了几张纸——为什么会有人把工作文件塞在自己家起居室的抽屉里啊?——然后她快步走回哈代身边,把手上的那份简历递过去:“就是这个。”
那份简历有很多页,以哈代对这种大学实验室的理解,想要加入他们可能需要一些相当漂亮的学历,说不定还有获得的、他听都没听说过的奖项之类。但是等到哈代结果那份简历之后,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光鲜亮丽的毕业院校和个人经历上停留一秒。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简历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黑发的年轻人,头发可能有些稍长了,发尾已经搔过了衣服的领子;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戴着一副那种样式平淡无奇的黑框眼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巴特·哈代看见了一张自己绝对没想过会看见的脸——尽管事到如今,他已经在这些案件之中做出了不少疯狂的猜测:比如说阿玛莱特是维斯特兰钢琴师,阿尔巴利诺不但没死还可能是礼拜日园丁之类,但是他绝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疯狂的一幕。
他在那张照片上看见了一双熟悉而锐利的绿色眼睛。
这天晚餐的时候,东区食堂里的气氛非常奇怪。
菲斯特坐在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的身边,手里舀着一勺煮熟的豆子,不知道应不应该塞进嘴里。应该不是他的幻觉,坐在其他位置上的那些人的目光时不时从他们身上意味深长地扫过,那种目光就好像是粘稠的沼泽,凉而黏滑,在阿玛莱特身上停留的时间长到让人毛骨悚然。
在监狱这种地方,任何小道消息都会像是野草一般疯狂生长。今天上午有一辆WLPD的车开进联邦监狱,好几个人被叫去问话,中午的时候“大个”巴蒙德被开膛破肚地挂在木材棚里事情还尚未人尽皆知,但是只用一个下午就传得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