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有这种怀疑呢?”阿尔巴利诺用那种全然无辜的语气反问道,“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人命都是很重要的,更别提是小孩子的性命,他们向来对比自己弱小的生命抱着一种怜悯之心。况且你刚才也说了:我是个医生;虽然我现在是个法医,但是我当初也是发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
希波克拉底誓言——我即使在威胁之下,也不会利用我的医学知识去危害人权和公义——亨特差点
尔巴利诺,由此衍生出的猜测自不用多说,他能想到的阿尔巴利诺也一样都能想到,而不出所料,后者果然打算在这个晚上悄悄潜入庄园。他们也确实来了——此刻,亨特坐在驾驶座上,严肃地警告道:“巴克斯医生,这不是你跟你那些男伴女伴玩的浪漫游戏。”
阿尔巴利诺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回答:“那当然,我相信这两者之间差别还是挺大的。”
亨特最讨厌他这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态度,他干咳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强调:“你没有搜查令,这算是私闯民宅。你要是被他们发现,别说被警察逮捕,连他们对着你的头开一枪都是合法的。“
“确实如此,但是除了这种仿佛,我们还有别的方式搞到那份可能存在的名单吗?”阿尔巴利诺耸耸肩膀,“我没有指责的意思,但是,你在红杉庄园当了几天清洁工,也连任何秘密的边角都没有摸到。”
“请你说这句话之前照顾一下我的腿的感受,”亨特尖锐地反驳道,“这条腿让我没法在偷偷进入任何房间之后顺利的逃跑,更别说我和你不一样,我相对不那么愿意脑袋被人打开花。你不是个医生吗?讲点道理。”
阿尔巴利诺很是宽容地笑了笑,他打开车门,同时一只手握住那个丑得要死的滑雪面罩。
亨特还是忍不住叫住他:“等一下。”
这个时候阿尔巴利诺已经站在车外了,他停下关门的动作,低下头看向亨特,眼睛像是荒野里游荡的狼那样凉。每次看见这样的眼神,都让亨特感觉到后背发毛,一股不适感沿着脊柱向下蹿去,他相信这件事猎人的直觉。
“你到底为什么要查这个案子?那些人命对你很重要吗?”亨特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虽然可能对任何理智的人来说,这么问话都不是一个好主意;不过也有更多人坚定不移地深信,奥瑞恩·亨特确实已经疯了。
而他不相信阿尔巴利诺真的会在乎那些人命,他提到每一个死去的人的时候所用的那种轻松愉快的语气,看着那些尸体照片的时候冷而专注的目光,还有亨特从背后捅了灭门屠夫一刀的那个上午阿尔巴利诺眼里那种稍纵即逝而奇怪的神情,都说明他不应该在乎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