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尔谨慎地打量他会儿,然后问:“你是因为你真的是这样想的才这说的,还是因为你估计会喜欢听这样的话?”
阿尔巴利诺笑眯眯地看着他,反问道:“哪种真相会让你感觉更危险点儿?”
“不分伯仲。”赫斯塔尔向着他露出个冷笑来。
阿尔巴利诺哈声。
“那就过来亲吻吧,”然后他十分愉快地回答,“这是劳永逸的方法:拥抱危险的本源。”
从的。正如索伦克尔凯郭尔所说,‘上帝的意志必须是任何人的最终目的’。”
赫斯塔尔皱起眉头来,说道:“阿尔巴利诺——”
“所以,”阿尔巴利诺对着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如果对你说,也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但是确实是在的缪斯女神的指引下这样做的,你会打吗?”
……赫斯塔尔沉默两秒钟,然后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拳捣在阿尔巴利诺的小腹上。
无论昼夜,医院永远是个繁忙的场所,急诊室门口挤满忧心忡忡的家属。阿尔巴利诺在医院当病理医生的时候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他没太想有天自己也会成为其中员。
巴特·哈代焦躁不安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只手紧紧地环着自己妻子的肩膀;华莉丝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还是坚强地站着。此时此刻,他们的女儿也正躺在病床上:氧化碳中度中毒造成些尚可挽回的糟糕后果,高压氧仓治疗和服用药物可以在个月之内令她康复,不会留下什糟糕的后遗症。
但是其他人或许就不是
阿尔巴利诺夸张地嗷声,虾米似的蜷缩起来,这样来,就自然而然地把额头靠在赫斯塔尔的肩膀上。赫斯塔尔压抑着叹气和抄起西装内袋里那把刀捅阿尔巴利诺的脊背的冲动,伸出只手去摸对方卷曲的发尾。
摸两下,他又觉得对方这样赤裸着上身坐在二月份的寒风里还是有点太过分,于是伸手去捞起放在救护车里的那条橘黄色的毯子,披在阿尔巴利诺的肩膀上。
阿尔巴利诺闷头说道:“……你不生气啦?”
他错误地选择种假装自己只有八岁的无辜语气,这让赫斯塔尔格外想揍他、或者把他装在纸箱里放在福利院门口。他对着对方假惺惺地呲出个冷笑,说:“完全没有。”
阿尔巴利诺安静小会儿,然后继续说道:“克莱拉的下场如何对没有任何意义,巴特虽然热爱家庭,但是也绝不会因为重大打击而放弃他的工作。他会非常痛苦,但是他会熬过去的——做这件事是因为,知道无论你的外在表现如何,其实你心里还是很喜爱这种完满的家庭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