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汤米。”他说,“听见哈代警官说的了吧?今天还有两具尸体等着我们呢。”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富丽堂皇”这个词听上去有些俗套,但是真的没有更好的词来形容他所在的地方了:这个房间的墙壁用饱满的金色和红色的挂毯装饰起来,他们的头顶上挂着闪闪发光的水晶吊灯,要不是赫斯塔尔很有职业道德,他真的很想转身就走。
他对面坐着他的委托人——一位报业大亨,这位成功人士正因为他叛逆的女儿而焦头烂额,而这个叛逆的女儿刚刚搞出她成年以后搞出的最大的一个幺蛾子。
“我建议进行认罪协商,”赫斯塔尔说,“以现有证据来看,如果检察官以故意杀人的罪行进行起诉,陪审团认定有罪的可能性很大。而如果进行认罪协商,我们可以想办法进行刑期交换,我们可能能为她争取到五年左右的
维斯特兰上流社会积攒下来的人脉,有大把大把的男孩女孩愿意跟他上床。
哈代张了一下嘴,显然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忽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匆匆道了声抱歉,就去接电话了,只有汤米还兴致勃勃地站在原地。
“所以说你果然又跟人家吵架了?这是这我来法医局实习以后的第多少个了?”汤米的眼睛简直是字面意思上的在闪,阿尔巴利诺神奇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苦口婆心的味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啊?”
“反正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参加我的婚礼了,”阿尔巴利诺敷衍他说,“你还是去指望奥尔加吧。”
汤米不引人注目地撅了噘嘴,隐晦地表达出了指望谁也不能指望奥尔加的意思;他工作以后也见过奥尔加好多次,显然对方为人处世的方式让他叹为观止。
也就是这个时候,哈代打电话回来了。他皱着眉头,脸色不太好看,一走过来就对阿尔巴利诺说:“克莱拉的学校打电话过来,我可能得过去一趟,你还是让你的秘书把尸检报告发到我邮箱吧……”
他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往外走,阿尔巴利诺急于摆脱汤米关于择偶标准的碎碎念,下意识地往哈代的方向跟了两步,问:“这个点学校打电话来?没什么事吧?”
这是星期三上午十点多,怎么也不像是小学要放学了的样子。
“没什么,小孩子……”哈代嘟囔了几声,阿尔巴利诺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对方已经挥了挥手,快步走到门口了,“总之我先走了,你手头上那两起非正常死亡的验尸要是有什么问题,跟布尔警官交接。”
他的身影迅速从门口消失了,阿尔巴利诺停下脚步,在汤米兴致勃勃地冲上前交换更多八卦新闻之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