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代苦笑了一声,听上去是那种对人生彻底失去希望的人会发出的笑声。
“他们在玩俄罗斯轮盘。”他干巴巴地说。
麦卡德心情复杂地从奥尔加手里接过那把枪。
奥尔加注视着他,很难从她的脸上猜测出她心里隐含着什么想法,她看着别人的目光好像总是那样纯然好奇,置身事外。说实在,现在麦卡德很想冲过去抓着她的领子问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当阿雷奥拉把手里的枪抵在人质的太阳穴上的时候,这样做似乎不太合适。
“我猜你现在想问好多问题。”奥尔加小声说道,但也没小到阿雷奥拉就听不见他们说话的程度。
经一步一滑地爬到了屋顶上:沿街的商铺是一排连排的房子,从阿雷奥拉选择做据点的那栋房子隔壁的商铺二层上去,就可以从天窗爬到屋顶。
之前哈代安排的时候就排了两个警员埋伏在了屋顶上,沿着他们走过的路线上到屋顶,并不算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当然,这么说也不太切合实际,因为爬屋顶的过程真的难极了:房顶上的积雪已经厚到要往没过人的小腿的趋势发展过去的程度,雪层下面又湿又滑、房顶的角度还微微倾斜,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人跌到下面大马路上去摔断脖子;更不要说寒风还在人的耳边呼啸,冷而刺骨,打在人的脸上像是刀子刮过一般疼。
守在房顶上的警员显然从哈代的指挥中听到赫斯塔尔要到案发现场这边来的消息,但是绝对没想到他这个“过来”是要过来到爬房顶的程度。两个人看见他的时候就明显愣住了,赫斯塔尔没空跟他们解释这个,一走过去就向着其中一个警员伸出手:
“我要跟哈代警官说句话。”他说道。
“我不应该吗?在你决定我们的命运之前都没有想要问我的意见。”麦卡德指出。
“我不需要问你的意见,
对方犹犹豫豫地把无线电递给他,赫斯塔尔一接过来就对通讯那边的哈代说道:“我在屋顶上。”
哈代警官回给他一个漫长的沉默,显然是根本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屋顶上。
“你在这里安排两个警员,之前是想要搞速降突袭吗?”赫斯塔尔问他。
“我之前曾经这么想过,因为只要在屋顶固定绳索,可以比较容易地从外面速降通过二楼的玻璃窗。”哈代回答,此时此刻雪稍小了些,但是风还是很大,在一片风声中,他的声音不甚清晰。“但是从奥尔加那边反馈的画面来看,阿雷奥拉很可能站在窗口方向的视线死角里;就算是从窗口进去,也不能第一时间就开枪制服她,那样就麻烦了。”
赫斯塔尔点点头,哈代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他想了想,然后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