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方依然看他,虹膜的绿色在睫毛的阴影之下微妙地发灰。赫斯塔尔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说:“我们几乎不过圣诞节,经济问题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我父亲喝酒喝到根本没有布置圣诞树的时间。圣诞节的时候我会去教堂,当时我在唱诗班弹琴。”
“你母亲呢?”阿尔巴利诺柔和地问,虽然赫斯塔尔怀疑,如果对方确实调查过他,可能的确知道答案,只不过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罢了。
“我不知道,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父亲,没人会想跟一个酒鬼维持婚姻的。”赫斯塔尔轻微地摇摇头。
阿尔巴利诺想了想,又问出下一个问题:“所以你确实会弹钢琴是吗?我没在你家里看见钢琴。”
“我好多年不弹琴了,而且我觉得当WLPD在一群会弹琴的人里寻找变态杀人狂的时候,继续弹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赫斯塔尔回答,然后他锐利地看向阿尔巴利诺,在他想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就抢先开口了:“别,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会再弹的,无论是什么情况下。”
了这么复杂的情节,隔着电话和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听见那孩子在可怜兮兮的嚎啕大哭。
但是就算是案子现在就能解决,哈代显然也走不了了:外面的雪已经逐渐变大到,bao雪的程度,能见度低得吓人,全是一片被狂风撕裂的惨淡的灰白色。显然只要雪不能停下来,他们就只能在这里老实呆着。
受大湖效应影响,维斯特兰冬季降雪特别多,但是在圣诞前夜当晚被,bao风雪堵在警察局里还是次过于奇特的经历了。
阿尔巴利诺一点不显得着急,他一边薅那棵圣诞树,还能把另一半注意力全放在赫斯塔尔身上,一副他不回答问题就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赫斯塔尔本不想理他,但是阿尔巴利诺把声音又压低了些:“我猜猜,在想家庭?”
赫斯塔尔瞥了他一眼。
“这个是正常的嘛,毕竟理论上讲圣诞节是阖家团圆吃火鸡的日子,人们在这样的日子里多愁善感地想到……有些往事。”也不知道阿尔巴利诺这么说是不是因为他饿了。这人眨眨眼睛,目光更锐利了些:“你小时候都怎么过圣诞节?”
“你真的觉得你能从我这得到答案吗?”赫斯塔尔怀疑地问。
“万一呢,做人就要满怀希望。”阿尔巴利诺轻松地耸耸肩膀,“毕竟上次我问你关于家庭的问题的时候,好像问了你的哪个长辈性侵了你来着——不得不说,用那作为搭讪的开头好像不太合适。我想如果我好好发问的话,还是能得到答案的吧?”
赫斯塔尔发出一声冷笑:这人竟然知道他之前的问题问得不合适,这可能也是个圣诞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