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哈代警官真的很想吐槽那句“我们都知道”,但是他已经完全被奥尔加话语中透露出的内容震惊到了,他磕巴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对。”奥尔加干脆利落地回答,把手里的纸扔回到那个年轻警员的手里,看着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住它。
然后,她对那个警员说道:“劳驾,把那边的法医现场勘察员带进来。”法医局的车刚刚到达案发现场外面,现场勘察员正绝望地试图突破记者的重围进入封锁线,这种尝试目前看来完全不成功。“我们需要他们提取布朗之外的另一个死者的DNA,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资料上说的那个——”
奥尔加顿了一下,又伸长脖子往警员手里的那些纸张上扫了一眼,显然是没记
望的抱怨,他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
哈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礼拜日园丁把现场选在这里?他之前明明一直特别青睐开阔的林地、或者是有水源的公园之类。法院,真的?危险性又大,又——”
“又气派。”奥尔加低笑着说。
哈代瞪了她一眼。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员拿着几页复印纸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但他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哈代,就被奥尔加截胡了。她灵巧地把纸页从那个警员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哈地笑了一声。
“还保留着自己的脸皮的那位受害人名叫威廉姆·布朗,一般被朋友昵称为‘比利’。”奥尔加读道,那张纸上复印了死者的社保信息以及其他一些资料,“哦,这位之前被卷进一场官司里去了:他起诉自己寄宿学校的老师试图强*他,并且在他试图挣扎的时候咬伤了他的脸。”
哈代忍不住看向这位年轻的死者的面孔,那上面浅色的伤痕清晰可见。这样年轻的受害人总让他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显然是因为他家里也有个小孩的缘故。
他苦涩地问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了,巴特!”奥尔加挥了挥手里那几页纸,大声说道。
她斗志昂扬地顿了顿,然后指向那两具尸体:“你看看这两具尸体——为什么这个名叫威廉姆·布朗的年轻人被丝绸和蓝花小心翼翼地装饰起来,但是另外一个死者却被剥了皮、身上一半的肉都不知所踪?还有,园丁把他们两个摆成了《犹滴杀死荷罗孚尼》的姿态,美貌的年轻女性犹滴为了保护家乡杀死了入侵者的将领……而我们都知道,阿特米西亚被另外一位画家性侵之后,曾经多次以这个圣经故事为蓝本进行创作。巴特,虽然在此之前这不是礼拜日园丁的倾向——但是我猜他不会选择一个经历这么特殊的受害人、一个这样的主题,却什么都不为了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