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尔十分想把手中的花束直接砸在他的脑壳上。
而电视上正放着警局那场新闻发布会的重播,发布会的内容成功遏制了赫斯塔尔的谋杀欲望:奥尔加的声音平缓又谨慎地在屋内流淌。
“如同礼拜日园丁一样,维斯特兰钢琴师也把他的受害者当做向公众精心呈现的作品……”
赫斯塔尔无声地用鞋尖磕上了房门,门紧闭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咔嚓一响,足以提醒别人他来了。有个配枪的警察守在门口,但是这个病房很贵,估计隔音不错,是以阿尔巴利诺看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确会从折磨受害人的过程中获得一种快感,但是侵犯他们并不是他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尝试着挤过人群,在他手里抱着一束花的时候,这个动作变得特别困难。医院的门口依然蹲守着一群随时冲上去准备对着目标疯狂拍照的记者和摄影师,医院的保安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生怕不小心放进来一个。
《维斯特兰每日新闻》放出那篇报道之后,感觉网络和市民就一起疯掉了:办案人员、维斯特兰钢琴师、强*案,这三个词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足以构筑出一场网络狂欢。
WLPD当然不得不开了一场发布会,奥尔加·莫洛泽被推上去答记者问,说了一堆关于“钢琴师袭击了一个法医是因为法医破坏了他的作品”之类的鬼话,读每个字的时候都透着一股“我只是个无情的读稿机器”的调调。
所以,之前几天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当然可以用来解释,赫斯塔尔身后这群虎视眈眈的记者到底想从这个故事里得到什么样的鲜血以滋养他们的读者。赫斯塔尔好不容易走到医院服务台,说出自己要去看望谁以后被一脸惊讶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两遍证件,被玻璃门外的记者们盯得后背发毛。
——与所有如临大敌的工作人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尔巴利诺·巴克斯本人。
当赫斯塔尔走进阿尔巴利诺的单人病房的时候,对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脸上挂着一幅应该是装出来的苦大仇深表情。
其实平心而论,他们两个可都是前后脚跟连环杀人犯“搏斗”过的,身上都有几道缝针的伤口;阿尔巴利诺受伤多些,但大部分刀伤可以忽略不计。他到现在累计住了三天院,完全是因为警方担心他被记者们生吞活剥。
——以及,显然一个性侵案的受害者在大众眼里都需要更多心灵上的支持,这可能是他被围绕在一堆果篮和贺卡中间的主要原因。
随着赫斯塔尔出现,阿尔巴利诺的注意力暂时从电视机上离开了,他看向赫斯塔尔,露出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说:
“你手里那束花插得可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