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尔得承认,被反锁的门忽然打开的时候,他吃惊——如果是警察的话,他们应该不会这快就结束问话才对。然后他就看见阿尔巴利诺·巴克斯被昏黑的环境也无法抹去的、洋洋得意的笑容,跟个炫目的灯泡样挂在他脸上。
那瞬间,赫斯塔尔真的很想冲过去就这用牙齿生生把阿尔巴利诺的脸从颅骨上撕下来,鲜血定会喷溅他脸的,这个幻想简直令他感觉到安慰。但是别说他被绑住动也不能动,或许是艾略特对房间的隔音不太有信心,他走之前还用胶带把赫斯塔尔的嘴贴严实。
但是显然隔音还挺好的,要不然没法解释为什阿尔巴利诺撬开个锁也没人发现。
阿尔巴利诺走路跟猫样轻,他站在晦暗的最尽头处,悄声说:“看看你,亲爱的。”
赫斯塔尔不认为他们可以用“亲爱的”这种词互相称呼,但他也很清楚阿尔巴利诺现在看见什——他,被迫半躺在破破烂烂的床垫上,双手和双腿都被绑得结结实实,赤着脚,笼罩在头顶上个可怜的小灯泡的光圈里面。
。
门是锁着的。
阿尔巴利诺微微地咬着下唇,往门廊的方向看眼:虽然全都被墙挡住看不见,但是依然可以听见麦卡德有条不紊地问话的声音,好像在说交通工具什的。对方把声音放得很慢,听上去像是为不让对方过于紧张,但是阿尔巴利诺打赌对方看懂自己的眼神,那麦卡德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想想,迅速下到楼梯底部,那扇紧锁着的门前,他边注意听着麦卡德和艾略特对话的声音,边给自己拿出副乳胶手套戴上,然后从口袋里抽出截铁丝。
——希望他撬锁的技术还没有退步。
“你真美,”阿尔巴利诺的眼睛闪亮,完全无声地步步逼近,“看上去简直像是
随着咔哒声门响,那扇门被打开。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抬起头来。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艾略特正呆在赫斯塔尔身边——他对肢体接触十分执着,这对赫斯塔尔来说着实不算是个好主意——对方在他身边游荡的时间越长,“用碎瓷片割开绳子”的计划就进行得越慢,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赫斯塔尔简直想要感谢下那个他并不信任的神。
来的人或许是警察,或许不是,从艾略特的交际水平来看,是警察的可能性大概也不大。但是赫斯塔尔很明白现在的状况:以现有证据警察们肯定还不能申请搜查令,也就是来问问话,他能被发现的可能性十分渺茫。
所以他根本没抱什希望,当艾略特离开、并且反锁他所在的小房间的门之后,他立刻开始继续磨断那根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