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他在心中赞同奥尔加的说法,这个疯子竟然在他的现场里隐藏了这样曲折的、层层叠叠的隐喻,可惜或许警方永远不可能觉察到钢琴师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无疑是一种遗憾。
(虽然他心里有个小角落在幸灾乐祸,毕竟这混蛋抢了他挑好的受害者)
——但无论如何,他终于对那个连环杀手提起点兴趣了。
“这是什么?”贝特斯问道,无论如何,他看上去已经跃跃欲试地要把这玩意拿回实验室化验了,能从这个
的偏转。到了这个时候,死者的血差不多都要流干了。”
阿尔巴利诺能想象那个场面,他自己不喜欢对受害人施加折磨,因为他们是工具,是画纸和颜料,工具只要合用就好,在作品形成之前不用费那么多的心思……但是他见过太多凶杀案了,他能栩栩如生地想象那个场景,就如同他亲手犯下的一样。
割开受害人的胸腔的那种温热的触感,心脏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跳动。在这个时候,伸手去撕扯死者的心脏是一种诱惑吗?无论如何,钢琴师没有那么干。
“他打开胸腔,然后勒死死者,然后再取出心脏。”阿尔巴利诺喃喃地说道。听上去有点不对……这个先后顺序很奇怪。
“我明白对于钢琴师来说绞杀必须是行凶的最后一步,”奥尔加显然也发现了问题,“那么为什么要先切开死者再绞杀?这样弄不好死者不就先死于失血过多了吗?他确实可以通过折磨受害人获得快感,但是快感重要到已经有可能破坏他强迫症一般的杀人流程了吗?”
“除非,”阿尔巴利诺凝视着虚空,如同希望在那里看见另外一个杀手血腥的侧面。“他提前打开死者的胸腹是为了……噢!”
另外两个人没明白他在噢什么,阿尔巴利诺迅速地冲回流动解剖车旁,又一次把手埋进了死者的腹部。他们都能听见粘稠的暗红色鲜血推挤着他的手指发出的声音,这可有点令人不寒而栗。
“他在里面放了别的东西,肯定是在死者还活着的时候放进去的。”阿尔巴利诺语速很快地说,“应该是掉进死者的脏器之间了,我刚才没往这个方向想,肯定是没摸到……”
另外两个人睁大眼睛看着他,阿尔巴利诺的手又在死者的腹部摸索了一会儿,像是饥饿的人试图摸出隐藏的宝藏。片刻之后他又掏出一把东西:“这些——就在腹腔里,落到胃后面去了,我刚才没注意到。”
另外两个人凑过来,阿尔巴利诺鲜血淋漓的手上捧着一些完全被血浸成暗色的颗粒状物,他的手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它们滑腻而坚硬的触感。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甚至,他已经知道为什么维斯特兰钢琴师要这样设计案发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