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瞧见里头正说话,也不好进去,”江绪的神情姿态下便柔软下来,“今儿天冷,们早些回去吧。”
严绥自然是应的,紧接着才好似刚发现此处还有另人般,露出点恰到好处的疑惑:“这位是——绪绪的朋友?”
刘重玄自严绥过来后便拘谨地站起来,现下被严绥那双清凌凌的眼盯着,心中无端地发毛,不由挺直脊背,躬身揖:
“在下长明宗刘重玄,见过子霁君。”
“长明宗宗主的独子,”严绥极轻地笑声,神情平和淡然,“你父亲方才还在寻你。
不知为何,刘重玄觉得自己从江绪的语气中听出点刻意的疏离,他有点挫败,但还是用轻快地语调道:“怀光君过年节可会下山?传说荒州那边有个上古遗迹感应到如今充沛的灵力,将要出世。”
“唔,”江绪托着下巴,随口道,“等开春再说吧,看看师兄有没有兴趣。”
刘重玄后面的那句“不若块去”直接被噎回去,他讷讷地嗯声,彻底不知该说什。
江绪好似没发觉他的低落,仍抬头眺望着灰蒙蒙的天同层层叠叠的山林,在冷风中打个喷嚏。
紧接着刘重玄便关切道:“怀光君可是受凉?”
色地扯谎,“都说长明宗出个年轻有为的俊才,不愿受长辈的荫蔽,要独自闯出份成绩来。”
刘重玄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摆手:“也没有如此夸张,就是、就是想自己试试。”
江绪轻快地笑声,拍拍身边的位置道:“可是也在此等人?不若坐着歇歇。”
“不、不好吧?”
刘重玄犹犹豫豫地四处张望圈,江绪知道他在想什,补充道:“放心,这地方旁人瞧不着。”
“不,没什,”江绪稍稍往旁边侧些,避开他凑近的姿势,“就是鼻子有些痒。”
刘重玄噢声,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余光忽地捕捉到江绪脖子上若有似无的红痕,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听见后头传来声温和的,却让人莫名有些冷的嗓音:
“绪绪。”
江绪顿时松口气,站起身朝严绥奔去:“师兄忙完?”
“嗯,”严绥笑着牵起他的手,“怎的坐在这里。”
年轻人这才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
“其实,第眼见怀光君,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江绪只笑着道:“许多人都如此说,或许是看着比较和善。”
刘重玄便找不到话说,他顺着江绪的视线望向灰蒙蒙片的天穹,干巴巴道:“都说若冬至下雪,年节时就会是晴天。”
“的确有这个说法,”江绪应道,“年节下雪的话,在山下的弟子也不好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