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不急不缓地抬手制止了还打算继续说的程阎,眼神始终锁定着高航,轻飘飘问道:“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过来?”
高航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身形骤然,bao退,手中飞快掐诀,讽刺笑道:“还真是兄
高航胸口明显起伏了下,面上肌肉抽动,似是隐忍不甘到了极致:“好,好得很!堂堂无极宗首徒,居然为了个论道的名额在大庭广众下污蔑我,严子霁,你真卑劣!”
但严绥只是神情不变地温缓笑了声。
“反应挺快,”他视线缓慢梭巡过高航周身每一寸,“心思算得上活络,可惜了,没有用在正途上。”
程阎也跟着嗤笑了声:“抖什么机灵呢,连剑堂都不配进的人也敢说大师兄的不是,虽然今日知道有些晚了,但只要是大师兄说的,都是对的。”
话音刚落,高航便忍无可忍地指向了江绪:“我不配,他这个废物就配么!”
”江绪冷冷地跟他对视着,隐隐站在了严绥身前,“你做了何事,还需要我们在这说出来么。”
身后山门中已陆陆续续有了些动静,严绥方才那一剑实在精彩,根本瞒不过早已抵达招摇山的各派精英,江绪耳尖微动,终于回过味来——
严绥就是故意的,他有信心在此彻底解决掉高航。
他始终努力要将严绥手腕往下压的力道一松,只虚虚拢着,勉力维持着脸上的神情,偏偏眼神已经软了许多,怎么装都装不像。
严绥嘴角微动,险些露出个笑来,继而眼睫一颤,重新看向高航的视线恢复了冰冷和审视。
他慌了,江绪冷静地思考着,方才说阵法已破时高航看似冷静地转移了话题,但他还是在怀疑真伪。
“哎呀你这不是连自己一起骂么,”程阎嘴一张,叭叭地打断了他,“先不说江师弟究竟如何,你如此说他,不就是明白自己连废物都不如么。”
虽然说得很不错……
江绪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但下回真的不要再说了。
“好了,程渐羽。”
“高航,法修,天赋一般,一百年前经由宗内选拔成为内门弟子。”
他在高航愈发阴鹜的神情中收了剑,不动声色地将江绪拨到自己身后:“你无道心,因一己私心残害两条人命,凭何来此。”
高航呵笑了声,神色渐渐显出点疯癫来:“大师兄仅凭江绪的一面之词便定了我的罪,是否不太好?”
江绪回头看了眼,已经有人远远站着朝这边张望,他往前半步,不再退让地清声呵斥道:“我与师兄已去过永安镇,你阵法已破,还有何好说的!”
而一旁的程阎与雅同样回过味来,再一声铮然剑鸣响起,程阎手执长剑,携着雅无言地立在了严绥的另一侧,表达了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