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从哪学的。
江绪此时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好几次朝着池渊那边张望,终于是等到了对方走回来,对着他们点点头,征询般问道:“在此落脚一晚可合适?”
“自是可以的,”严绥同样温声道,“可是付过银两了?稍后我再给你。”
池渊脸一板,连连摆手:“上回辽州之行承蒙子霁君照拂,这回到了我的地界上,怎么还能让你出钱,自是我做东的。”
严绥听罢,也不推辞,颔首道:“那便劳烦了。”
江绪发出声不解的鼻音,接着便见严绥面不改色地告诉自己:“既是答应了池栖幽,自然得等等他。”
原来是这个原因,江绪先是恍然大悟,接着又悄悄撇了撇嘴。
说什么关系一般,如今还不是在维护池渊的脸面。
当真是张口就来!
结果一等便是整整一日,待得池渊领着萧钧同陈川赶上来时,天色已然黑透,雨早便已经不再下了,可江绪在看到那张平静从容的脸时仍旧产生了点不讲道理的迁怒,又飞快把这缘由归咎为池渊的修行还不到位。
兴,也可以同我说。”
江绪莫名鼻子一酸,含糊地应了声仓促低头,脚下踩着的惊梧剑鞘于雨雾中泛着莹莹微光,他脑子迟钝地一转,终于发觉了点怪异之处。
“师兄,”他不明所以地抬脚踩了踩惊梧,“为何你不拔剑?”
哪有人御剑是连着剑鞘一起的。
但严绥的语气连一丝变动都无:“下雨,拔剑的话淋久了容易生锈,惊梧会生气。”
江绪知道自己没有插话的份,便乖顺地站在严绥身边当个安静的摆件,直到上了楼才站在自己门口扯了扯严
毕竟严绥就从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他冠冕堂皇,他站在那,便是人间正道。
“让子霁君久等了,”池渊做出一副略显愧疚的神情道,“前方不远处便是另一座镇落,同样是我无情宗的地界,子霁君与江师弟若不嫌弃,可以随我等到镇上歇歇脚。”
严绥瞥了眼正在悄悄跺腿的江绪,欣然颔首:“我正有此打算。”
江绪的眼神明显一亮,虽是一路都是被严绥带着走,但他天生就是个没骨头的,平日里能躺着绝不坐着,让他站上一日也着实是为难,此时也不说话,只是脚步轻快地跟在严绥身后进了间客栈,悄悄舒了口气。
娇气,严绥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嘴角。
还有这种说法?
江绪犹疑地摸了摸自己怀里的断山河,迷茫地应了声。
“其实我新炼的那瓶油挺好用,”他好心提议道,“师兄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把剑放泛江里都冲不掉,说不定惊梧会喜欢。”
严绥沉默了会,道:“改天可以试试,今日就算了。”
不是怕生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