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一事,当持之以恒,”他边低声说着,边带着江绪往外走去,“既是入了无极宗,便没有天资愚钝一说。”
江绪只是沉默着,眼神落在周围细细密密的雨上,好一会才道:“我知能踏入这一途的都已非泛泛之辈,或许十几世行善才能得此一线仙缘,可我的确是要比所有人都……愚钝。”
“你又是从何处得知自己天资愚钝?”严绥的声音仍旧是不急不缓的,“旁人说你不行,你便觉得自己不行吗?”
“并不是他人所说,”江绪眼眶有些热,语气含糊不清,“是我自己觉着,旁人不过一会就能学会的招数,我得花上一整日,如此还不算愚钝吗?”
严绥带着他停在断裂的桥前,大雾仍未散去,江绪等了会,见严绥不说话,才又轻轻道:“像师兄,想来便从来没这种烦恼吧。”
,师叔祖多多提点。”
清宵子眼中闪过满意之色,跟下首诸位一齐笑开:“自然,自然!”
“那便不再继续打扰各位议事了,”他又对着堂内拱手一拜,才转向江绪,笑容微敛:“师弟,随我去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押我去崖上面壁呢,江绪低低噢了声,也学着严绥方才的模样对着堂内拱手:“江绪愚钝,连累得各位师叔,师叔祖特地过来,实在不该。”
堂内沉默了会,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下着,简楼子被方才那出气得根本不理他,最后还是清宵子出来打圆场,神情温和地挥了挥拂尘:“你也不必多想,快随你师兄去吧。”
耳边似是有隐约一声叹,严绥没有回他的问题,只是抬手揽住他的腰,道:“如今桥走不了,只能这样带你去剑冢。”
江绪低头看了眼浓雾中深不见底的谷底,不自觉地往严绥身上靠了点,低低嗯了声,紧接着便被严绥带着往前一跃,长风飘飘摇摇地带着他们往前飞去,他抬头看了眼,忍不住问道:“师兄为何不用剑?”
“剑修并非只会用剑,”严绥的嗓音在风中显得虚渺,“绪绪,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
“我自是知道的,”江绪的眼神虚虚落在雾上,“我都明白,师兄,但你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严
不等江绪再开口,严绥便主动道:“各位师叔,师叔祖,那我们便告辞了。”
他说着,眼神清凌凌地扫过江绪,示意他闭嘴迈腿,终于能领着人跨出门槛,江绪也垂着头,明白自己又给严绥和简楼子惹了麻烦。
严绥重新撑了伞,站在阶下对他伸手:“不论如何,你也必须得有件能用的兵器,先随我来吧。”
“嗯,”江绪低低应了声,“师兄,我是不是不该在这时候说。”
严绥探身捉住他的手掌,伞面微倾,看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