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倏然抬头望向简楼子,犹豫了会才说:“师尊,我不想习剑了。”
“不想习剑?!”简楼子眼见着又要火冒三丈,“不习剑你要做什么,不习剑连守山门的老杨都不要你!”
“可……”
江绪犹犹豫豫开口,将将吐出半截字眼,简楼子就砰地站起身,指着他鼻子骂道:“当初是你自己说的要习剑,现在要半途而废的也是你,江绪,你知不知道这半途换路相当于打废一身修为重新来过?”
“可我的确没有这天赋,”江绪终于寻得机会开口,拔高了音量,“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行,如今这般跟从头来过有何区别!”
噼啪。
轩窗外的雨仍旧在下着,江绪站在堂中,最上首赫然是满脸怒容的简楼子,其余峰主长老分次在两旁列坐,他抬起眼,看见严绥永远很宽阔的挺直背影。
“……弟子赶到时那人已经离开,虽是过了立春,但山上尚且寒凉,早晨时还结了冰,遇上此等威力的燃火诀,桥便崩了。”
“哼!”简楼子重重拍着扶手,剑眉倒竖,“戕害同门,心思狠辣!江绪,你自己说,那人是谁?”
江绪眼见着严绥的身影往旁边侧去,只好上前一步,诚恳摇头:“今日雾浓,师尊,我实在没能看清那人是何模样。”
“师尊,”严绥温缓地打断了二人间愈发焦躁的气氛,“不若交给我罢,想来师弟也是一时钻了牛角尖。”
简楼子指着江绪的手指气得微抖,如今闻言才振袖转身,极不耐烦地对着堂下摆手:“赶紧将这不成器的给我带出去!”
严绥先是对他拱手一拜,又对周围始终装作自己不存在的长老峰主们歉然躬身行礼:“此番叨扰各位长老了。”
“子霁这是在说甚,”左下首那位玉面白发,手执青玉拂尘的男子微笑颔首,“出了此等大事,我等本该亲自处理,然师兄既想要锻炼你一番,倒是不好插手了。”
“多谢清宵子师叔的好意,”严绥滴水不漏地跟这位碧霄峰峰主打太极,“子霁才疏学浅,不敢托大,还望各位师叔
简楼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江绪愈发顶不住自己的心虚感,只能强撑着露出个笑,道:“弟子平日里也没怎么出过琼霄峰,真的不知是何人恨我至此。”
半晌,那锐利到似是能将人看穿的视线终于移开,简楼子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吩咐道:“严绥,你去查。”
“是,”严绥没有半分犹豫便接下了此事,嗓音温润,“能将燃火诀使到这番地步的也不多见,弟子以为,可从此处入手。”
简楼子的神情终于稍微平缓了些,他赞许地嗯了声,夸赞道:“你的想法是对的,那便先这样吧,你先带着江绪去一趟剑冢。”
剑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