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耀习惯了兰缪尔总说这样的话,不把这当一回事。
“该我了。如果回到人间,你的病会好吗?”
他学着他的腔调:“要说真话。”
兰缪尔的眉头跳了一下。
“我不知道。神殿的确有清除魔息与瘴气的秘法,但……以我现在的身体,开完结界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几天的。吾王不要再惦记这个了。”
兰缪尔摇了摇头,说:“该我了。吾王,您为什么不恨我了?”
昏耀:“啧,谁说我不——”
兰缪尔:“真话。”
“……”魔王的脸色阴了阴。
可恶,区区游戏,竟然如此艰难。
兰缪尔松了口气。
昏耀都快崩溃了:“兰缪尔,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你这个问题是哪里来的……!”
“这是您的提问吗?”
“你!……算了。”
魔王狠狠喘了两口气,到底没有把这个诡异的话题延续下去,转而问:“你卷轴上最后一行字是什么?”
的脸皮凝固了。
“你……”
他目瞪口呆,“你再问一遍!?”
“就是……您的生……”
昏耀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打住!不用再问了!”
兰缪尔恹恹地答完,裹在毛茸茸的皮毯里面咳了两声,觉得有点累。
他不知道昏耀还在犹豫什么,明明可以问的问题有那么多。
他的过往,他的经历,他为打开结界所做的安排,总之任何有可能将魔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烦躁地摇头,“该报的仇报过了,该压榨的也榨过了。再说,你这个人,本来……”
本来也不是多能招恨的家伙。
所以昏耀反而常常疑惑,当年兰缪尔究竟是犯了怎样的错,亦或是人族究竟要愚蠢到什么程度,才能将这样一位圣君逼得下跪忏悔三日。
昏耀没说出口,但兰缪尔似乎从其神色中读出了什么。
“……我并没有您想象得那么好。”他说,“吾王应当一直恨我的。”
兰缪尔一愣,然后无奈道:“您浪费了一个好机会,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说:“是……‘最后陪王在结界崖上看一次阳光与鲜花,坦白过往的故事’。”
“所以,其实就算您不勒令我搬过来,奴隶也会求着吾王陪我来一次结界崖的。”
竟然不是“打开结界”之类,昏耀有些意外。
“过往的故事?”
捏紧的手指发出嘎吱的声响,魔王森然冷笑:“怎么……你、想、给、我、生!?”
兰缪尔:“您还不能提问。”
兰缪尔:“还有、咳……要说真话!”
昏耀气得眼前发黑,他额角青筋,bao起,却碍于“游戏规则”,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回答。
“巫医每年都会检查王的体魄,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有那种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