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眠夏应,犹豫阵,才走开去,将两旁灯打灭。
凤殇坐在椅子上,看著如豆灯火点点暗下去,只觉得眼前慢慢地模糊成片,喉咙哽得难受。
无声地张张口,他以为自己哭,伸手去拭,才发现依旧是干。
夜色渐去,眠夏看下天色,才示意刚换过班宫人准备梳洗之物,边敲敲门,等阵,听到里面传来声含糊低应,才推门走进去。
刚开门,还能看到凤殇伏在书案上,似是未醒,等眠夏走两步,便看到他猛地坐起来,目光直直地望过
眠夏站起来,又迟疑下,终於道:「还有封信,并送来。」
凤殇怔:「拿来。」
眠夏从怀中取出信来,送到凤殇面前,凤殇匆匆拆信,打开,看到却不是毓臻字迹。
圣意难测,时冷落时讨好,皇上当大哥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狗麽?
还是皇上始终以为只有您付出,大哥没投入半分?
直到夜深,批下最後个字,凤殇长吁口气,才发现已三更。
腹中空虚,他才想起晚上顾著密报之事,连著闹顿脾气,眠夏没再来问自己要不要传膳,便直没吃过点东西。
挑眉轻笑,好阵,他才微微变脸色,扬声道:「眠夏!」
眠夏推门而入,有点错愕地看著凤殇脸上失措。
凤殇慌忙掩去脸上表情,淡淡地问:「那信送去?」
纸上只有短短两行字,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只是从语气间,便能猜到写信人应该是小柳。凤殇拿著那张纸,再没有动。
眠夏在旁看得心慌,终於忍不住叫声:「皇上?」
凤殇始终没有哼声,过很久,才缓慢地将那信收好,抬头笑:「你下去吧,朕累。」
「那麽奴婢伺候您就寝……」
「不必!」凤殇突然喝声,见眠夏愣,才又笑,「时间不早,朕在这里将就阵,等四更天後,你就来叫吧。」
眠夏看他眼,只是低头:「已经送去,静王回话,说王府中有人病倒,今夜不便进宫,请皇上恕罪。」
凤殇目光冷:「既然有回话,为什麽不说?」
王府中有人病倒,若不是借口,就恐怕是小柳病吧。每次见那少年,倒看不出什麽病来,只是分明就比别人弱三分,说起来,倒真是跟自己哥哥有点相像。
眠夏听他语气沈下来,忙道:「静王说,皇上今天累,这些话明日再回,免得皇上再分心劳累。」
心里郁结,眠夏却分明没有错,自己平日任毓臻放肆,眠夏也是知道。沈默阵,凤殇才挥挥手:「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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