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
少年眼中一黯,
「拿著吧,上好的止痛药。省得你明天晕在马背上。」秦泊把药抛回去,随即转过身不再看他,「快去快回,别闯出大祸来。鞭伤还能给你治一下,国舅爷要是一气之下把你剁了,老子可不是神仙。」
少年接过药,犹豫了一阵,终於问:「哥哥真的是在三皇子那里麽?真的……过得很不好麽?」
秦泊本想笑话他两句,一回头看到少年脸上的惊惶,终究有点不忍心,说:「是在三王府里。那个三皇子,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你知道,他身体不好,偏偏现在既要应付著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身分,又一边算计著联络京中的人,专挑费神的事做,自然不会活得畅快了。
「前些天京里来了信,好像说他要不行了,不知那位三皇子用了什麽办法,才勉强救了回来。你要是见著了,说他两句,让他别太操心,他总不至於不听。」
「嗯……」少年含糊地应了,「我想哥哥。」
秦泊停了手,转过身,看著少年略显苍白的脸,半晌道:「你恨我把他放弃了麽?」
少年迟疑了一下,摇头:「哥哥有心疾,那时日子艰难,就算留下他,也救不了。送去盛京,遇上了适合的人,才是真正救了哥哥的命。而且,多一个人在那儿,以後的事也能更顺利一点。」
秦泊揉了揉他的头,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却什麽话都没有说。
如果不是伪帝杀太子夺位,现在坐在沧澜皇位上的,该是这孩子的父亲。而这孩子也该是个受尽宠爱的皇子,而不是现在坐在自己的床上,满身伤痕的倔强小鬼。
「我只是去偷偷看一下。」少年的脸色更难看了,说话时连声音都有点发抖。
秦泊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走到少年身边,替他穿上,淡淡地道:「世子记著,终究有一天,沧澜是你的,不只沧澜,这天下也会是你的。到时候,就不能够因为别人的一句话,露出害怕来,不能因为一个人,乱了自己的心神。」
少年缓慢地呼吸著,慢慢平复下来:「我记著。」
「世子一路小心。」
少年走到门边,听到这句话又停了下来,道:「秦泊,你就不能叫叫我的名字麽?」
少年嫌恶地拍开秦泊的手,跳下床,径直走到柜子边翻了起来。半晌翻出几个瓶子,揣在手里:「秦泊,你多准备点伤药,还有止痛的,等我回来好派上用场。」
秦泊一惊:「你想干什麽?」
「我想去盛京。」少年低了眼,「舅舅总说哥哥是为了我在受苦,我想去看看。」
「不是因为想他麽?」秦泊腆著脸戳穿他。
少年一扬手扔过去一个药瓶,见秦泊接在手里,才怏怏道:「谁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