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宗朔正在水时后山林地的菜园子里收割青笋,忽然间耳朵一动,便直起身来往身后瞧。
只见两只白狼,用狼吻叼着一柄枪,来来回回的在岩壁上踱步,枪柄“卟楞楞,哐啷啷”的打着石壁,一双碧蓝的眼睛则偷偷觑着自己,观察着他的反应。见宗朔没动,而后就着意将动静弄的更明显了。
宗朔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红缨枪,不过早就在来路上遗失了,不知道这两只狼费了多大的功夫,给找了回来,但却不直接给自己,而是跟在自己身后,“丁零当啷”的搞出动静,等着自己注意。
但他看过去时,两只狼又别过头,不看他,假装不知道的望天。
宗朔笑,心觉着阿曈不愧是在狼群中长大的,就连这意意思思的小脾性都像,想到阿曈,宗朔瞬间觉得这些狼无比可爱起来。
叫那口小白牙径直要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曈歪着脑袋,含着男人的喉咙呜噜呜噜的说狠话,“我今日就把你咬成哑巴,叫你编排我!”
宗朔站起身,托着挂在身上的阿曈,像怀抱着珍宝,脚步沉稳的渐渐往外走。
阿曈咬着咬着,就趴在宗朔身上不动了,他下巴搭在宗朔的肩膀上,瞳孔中映着波光粼粼的池水,眼眸清澈又通透的,静静看着两个已去的先人,直到被宗朔抱出了水帘,他才抬起手,缓缓朝其中摆了摆。
宗朔就这样,陪着阿曈,慢慢感受生活,他自幼挣扎生死,经年神魔不分,如今终于放下一切重担,单单纯纯的,轻轻松松的,活着。
他转身坐在园子边,用不太熟练的狼语感谢,又好好的夸奖了他们一番。
最后两只狼骄傲的挺起了胸脯,昂着头将红缨枪交还给了宗朔,一脸神气的样子,而后在一阵阵彩虹马屁中,脚底发飘的走了。
宗朔径自坐在原地乐了一会儿,便低头看着手中这把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神兵,他挥舞了一番,便轻声说,“劳烦
阿曈也快乐,他见宗朔的渐渐活泛起来,且也爱笑了,那双眼睛整日都笑意盈盈的。
有时候再被自己逗一逗,男人便要勾起嘴唇,灿烂的笑一笑,那样子很好看。美色当前,看得阿曈都直迷糊,疯狂心动,丝毫把持不住。
宗朔这样开阔俊朗,就连一直黑脸的符离也缓和了,渐渐接受了这个殷勤和煦,只是偶尔不经意的一瞬间又能看出凌厉的“女婿”。
阿吒倒是还找了宗朔几次麻烦,只是试探之下,便觉得这个人很难搞,于是就懒得去招惹了,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趴在山崖上打盹。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冬天到了,他的骨头有些紧,又总是嗜睡。
狼巢中的白狼们也渐渐在适应宗朔,他们开始是远远趴在地上观察,而后便越挪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