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午失控又过剩情绪,可能只是他太天真,也没经验,以为早就做好准备,但不懂离开分量竟能如此之重,以至时难以承受。
再多点时间就会好,宋双榕尽量乐观地想。
洗过澡后,他开始认真考虑洗掉文身可行性。
去文那天,他疼得水都喝不下,浑身抖若筛糠,但都没后悔过秒,不过不远处位来洗文身女孩,痛叫声穿透屋顶,给他留下可怖阴影。
当时文身师在闲聊中透露,女孩是分手后来洗情侣文身,他还说学生最容易犯傻,以为对文身就天长地久,感情哪有这简单。
过,却怎也到不尽头样。他最终停在教学楼下,冷空气像金属般,被他大口吸入,经由喉咙熨帖,再吐出带血腥味白雾。
其实不跑这快也可以,宋双榕怔怔地想,他跑什呢,可能是北华市冬天实在太冷,太阳仿若装饰物,斜倚在光秃秃枝头,但剧烈运动依旧没能让他暖和起来。
妈妈死那天,宋双榕也这样跑过场。
南方总是湿热,他穿过长长老街、小巷,最后气喘吁吁地停在两棵榕树下,汗水接连滴落,被土地迅速汲取,最后只洇湿小块地面——他自始至终没流过泪,这块湿痕这就是所有告别。
那时候只觉得恍惚,原来个人和另个人彻底分别是如此轻易,不费力气,像水滴下又蒸发。
宋双榕掀起衣摆,对着镜子看看,想到文身师话,忍不住笑下,他比做情侣文身女孩更傻。
从浴室出来,宋双榕已经下定决心,点开手机,找到文身师联系方式,向他预约时间。好在对方没有多问,只说最近预约很满,几分钟前才新接单,只能给宋双榕排到圣诞节后。
宋双榕道谢后,把手机放在电脑边,继续参考期刊修改论文。
写至关键处,提示音连响两声,他没想管,眼睛随意暼过去,再次看到
可为什轮到李聿离开,却好似有部分灵魂正在从身体中剥落,不疼不痒,只是颗心变得像冬天太阳,透着明亮、清醒、四顾茫茫冷。
他裹紧身上羽绒服,仍无济于事。
晚上七点,宋双榕抱着电脑和几本期刊走出教学楼,论文在陈北燕指导下已经不再有困难,只是自己频频走神,平白耽误许多时间。
冬天入夜早,七点钟天已经黑透,月光如练,投下几层树影。宋双榕走在影子间空隙中,再次途径咖啡厅时,他停下脚步,望着空荡橱窗,内心已经没有太多起伏。
其实宋双榕也明白,分手是他提,李聿投入新生活理所应当,没必要顾及他感受,和想见人掩掩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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